“哈哈哈哈……真難得啊,你還記得梅姐啊。”
我慚愧地低下了頭,怎麼會忘記,不過,我可能忘記梅姐,但卻記得這身警服。
“有什麼事麼?”
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借一步說話,我默默跟在他後麵,離人群越來越遠。
我知道我一定還會見到他,我需要他為我證明一件事。
任何係統都有漏洞,器械怎能鬥過狡猾而偉大的人。
好久沒有如此舒暢,路上要了杯咖啡,慵懶而隨意地挪動著步伐……
我仰起頭,笑容如沐春風+5點
“晚上好,房東先生。”
“您好。”+5點
“陳太好,這麼晚出門啊。”
“孩子吵著要吃冰淇淋,煩死了。”
“別這麼說,你看我一個人。”
“你也快成個家吧。”
“哈哈哈……”+7點
“師傅,好久不見,又來送信啊,真辛苦。”
樓叔是這片的郵差。
“哦,是您啊,上次的信好像弄錯房間了,真是抱歉啊,我不認識收件人。”
“沒關係,忙時很有可能暈頭轉向,多上一層也是常有的事,後來我有送到她家,您不要自責了。”
“真的麼,那太謝謝您了。”
“小事,客氣了。”
“世事難料,誰知……哎。”
“是啊,世事難料…不說了,我送您出去吧,看您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沒事兒,老毛病了。”
“不費事的,來。”
我載著樓叔駛出小區,半路瞥見他倚在後座,一副老有所養的神態。
“真是熱心的姑娘啊。”
?(六)倒數第4天:梅姐的自白書
隻有我死,他才會珍惜,我才能得到救贖。
三年前,我有著平凡的家庭,丈夫忙於工作,常年在外出差,我寂寞無聊,每晚在舞池鬼混,後來追求刺激,染上了喜歡扮少女勾引小男生的怪癖,我沒有孩子,保養的也不錯,看起來年輕漂亮,我喜歡他們瞪大眼睛,喊著“你都三十了!你都結婚了!”氣急敗壞的樣子。
那晚我和一群不認識的人喝酒,幾個警察忽然衝進來,他把我攔在身後,拿槍指著坐在對麵的人,我鬼使神差地跟著他走了出去,他臨走時摸摸我的頭,對我說:早點回家。笑的好溫柔,我從來沒被男人這麼溫柔的對待過,頓時失了神。現在想來如果他知道我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媽,應該會很惡心吧,哈哈哈。
思念成疾,我再無力氣出去玩樂,獨自躺在床上幹咳,迷糊之間,就來到了這裏。
遇到的老婆婆說,
第一次拿到價格表時,我很吃驚自己竟然有這麼高的數字,為了生存,重操舊業,幹的很順手,一年了,我一有空便在交易所找他,什麼都沒有,日子平淡無奇,某天下班,恍惚間聽到“早點回家”,似曾相識的聲音,我回頭,他已是幼兒園的保安,我高興地走到他麵前,他完全看不見我,我的價格可笑的高了,他看不見我。
為了認識他,我每天處心積慮地犯錯,我的價格一點一點地降低,我不敢犯大錯,不想第一次見麵就背負罪過,不知道自己還剩多少時間,價格降低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在公司我的所作所為把自己逼到了幾乎失業的邊緣,我堅持給他寫信,告訴他我的故事,姑且說是“情書”吧,隻等價格降低符合標準時,與他相見,總是不小心做了增加價值的事情,事情並不順利。
三年了,我幾乎絕望。
或許蕭逸星藍並不知道,她第一次拿到價格表時,我剛好走過。
三年了,女孩們拿到價格表並不罕見,耀眼的黑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婆婆雖然是謹慎的人,我還是看到了她的驚異,但是很快消失。
我很篤定,這個女孩兒不一般。
或許她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不想放棄任何機會。
我跟著她,知道她的住址和名字。
第二天便搬到了她的樓下。
第三天,不出所料,新人一般比較熱心腸。
交談下來,我沒發現她有什麼特別之處,羞怯,謹慎和所有剛到的人一樣。
看她努力地幫我,我打算給她一個工作。
我以長輩的身份照顧她,蕭逸星藍是一個詭異莫測的姑娘,言行舉止完全不像剛到這個世界。
適應地有些快,快的驚人。
我想到一個離開的辦法。
隨意的飯桌上,隨意地講著自己的故事,“我們家鄉有個習俗,嫁人之後就不能用自己原來的名字,我小時候叫秋菊,離開家鄉之後就沒人知道我的名字了,從小梅到梅姐梅姨,都叫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