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鎮上神靈
夜幕降臨，帶著柔柔的夜風，吹在身上卻也有些冰涼，林徵的身體有些受不住，卻又不想回去，隻得往人群多了的地方鑽。
夜還未深，街道上卻已經是燈火通明了，與往年稀疏的街道不同，今天的街道兩旁擺滿了小攤，買什麼的都有，有賣姑娘用的胭脂妝粉的，還有賣金銀首飾的，也有賣花燈或者是一些民間小玩意的...一路望去都是沸沸揚揚人來人往的情景，大小攤販都趁著這一天來到這裏想著能夠把自己的東西賣一個好價格，因為在這一天，平時幹活的人都會放下手中的活，來參加鎮中的花燈節，當然不僅僅隻是白天的放花燈了，到了晚上活動更多人也更多。
往來街上的人皆是成群結隊，倒顯得林徵一個人有些形單影隻了，不過他自己也不在意。走走停停看看延邊風景也是很不錯的，路過一個小攤邊的時候，忽然被攤邊的小販叫了下來。
“誒！這位小郎君。”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了林徵。
郎君是這個地方對年輕男子的稱呼，林徵對於這個十分清楚，停下了腳步，轉身便看見是一個年老的老爺子正笑眯眯地望著自己，他看起來約莫有八十多歲，笑起來臉上的褶子都皺到了一起，然而兩眼卻還是十分清明，看起來精神抖擻。而林徵也注意到了他身後的小攤，這是一個賣麵具的攤位上擺放著各色的麵具，什麼類型的都有，有的看起來可怖怪異，有的看起來卻光滑細膩得仿佛玉琢地一般。
“老人家，有什麼事嗎？”林徵語氣恭敬，對於年老的人，他終究是屬於晚輩。
老爺子見此大笑道“小郎君可要買一麵具？老爺子我在鎮上賣了多年，口碑還是很不錯的”
林徵自然知道他手藝非凡，從麵具那栩栩如生的表情就可以看出。
“這麵具形態萬千，不知哪一個才適合我呢？”
老爺子一聽擄了擄須胡道“這凡事皆說一個緣字，我與小郎君相遇便是有緣，這樣吧，就讓我給小郎君挑一個如何？”
“一切都依您說的吧。”林徵笑著回道。
隨後老爺子在這麵具之中看了半晌，隨後拿起一個麵具遞給了林徵“哈哈，我看這個麵具不錯，與小郎君很是相襯。”
林徵翻過來一看這麵具通體潔白，隻在眼部勾勒了幾條簡單的紋飾再點上幾點金粉，若不是能夠摸出上邊還有木頭的紋路林徵還以為這麵具是用什麼特殊材料打造的，這老爺子的手藝確實精湛。俗話說民間自有高人在，想來這老爺子就是了。不過這麵具相比於他攤位上那些麵具看起來卻是十分的簡單樸素，秀氣十足。
老爺子這時候又開口說話了。
“這麵具啊，本是老祖宗用來祭祀時才用的，說是麵具倒不如說是一張人的表情，這人的表情千姿萬態，十分複雜，而麵具也就有許多種了，俗話說相由心生，這麵具也是因人而異了。”他笑嗬嗬地說道“這麵具潔白如玉，想必小郎君也是這等溫和如玉不惹塵埃的人啊。”
被老爺子莫名誇獎了一番倒讓林徵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說到不惹塵埃的時候倒是想起了曾經渝也說過同樣的話。
“你這性子，若清則如明鏡，若渾則如泥潭。生得個不惹塵埃土。”
渝的話至今還沒讓他明白其中意思。再看看手中這麵具，想了許久也未明白。
“小郎君，何不帶上麵具看看呢？”老爺子的聲音沉了下來猶如帶著無盡的魔力。
林徵將麵具輕輕扣在臉上，老爺子走上前來將麵具兩旁的細線替他綁在腦後，然後再緩緩退開。他站在一旁，笑的有些意味不明，不知是好是壞。
“這……”林徵剛要再開口詢問，就聽得街頭傳來女子們的清鈴的笑聲，夜風之中，飄來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如同空穀開出的野蘭花，既清新又典雅。
那些女子皆帶著不同的麵具，手中拿著各色的花枝，夾在其中的，還有一些男子，也都戴著麵具，隻不過相比較於女孩們戴的要簡單了許多。
林徵回過頭去想要再問，卻發現自己身後哪有什麼麵具攤子，自己正站在一處賣首飾的攤子前，做生意的大娘此時還笑嗬嗬地問了一句“這位小郎君？可要給心上人買些首飾？”
那個麵具攤又去了哪裏……林徵還在迷迷糊糊沒弄明白的時候，正好那些少女們打打鬧鬧經過了他的身邊，見他也戴著麵具，立刻也將他拉了進來。
“花會要開始了，你怎麼還在這裏站著？”
“就是就是，快跟我們去花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