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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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徵再次出門的時候便已經覺察到不對，這個原本靈氣充沛的小鎮，在這個多雨的季節裏開始散發出黴濕的氣息，難以想象前幾日的花燈節他還看見了幾個地方仙靈。
如今倒是一絲氣息也無了，隻有隱隱的黑雲從鎮側林中壓過來。
雨傘是店家借的，用了上好的桐油，傘麵輕而韌，繪著青竹，雨水打在上麵啪嗒作響。
他隻身出門，渝並未跟來，自上次梵語那件事情之後，渝好像就很忙的樣子，看起來也頗有些疲倦，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更加明顯，有時候竟會化作獸身窩在林徵懷裏睡覺，弄得青年哭笑不得。
沿路走來，越靠近鎮子的南邊人便越少，偶爾見到一個鎮民，看見林徵，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匆匆忙忙就走開了。
明明是白天，大多數人家的門卻都緊閉著。
經過一條弄堂的時候，林徵聽見有人正在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又病了一個小孩啊。”
“我知道我知道。嘖嘖嘖真是太可憐了，沒看那些孩子都成什麼樣了。”
“唉，倒是希望那個惡妖別為難我們就行。”
走過去一看，哪是什麼人啊，分明是兩個山野小妖，一個長著一張驢臉，一個長著一張豬臉。明明是動物的腦袋，可身體卻是和人類一樣，有手有腳，還知道穿著衣服。
兩隻小妖看見林徵後又開始討論了起來。
“你看你看，這裏還有個人。”
“你怕什麼，他又看不到我們。”
“對啊，我剛剛忘了哼哧哼哧。”
兩隻小妖還在議論的起勁，倒先把林徵逗樂了。這山野裏的妖怪就是不一樣，比起妖都的那些妖怪，多了不知道多少樂趣。妖都的妖怪太過死板，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著，反倒失了一種靈氣。而這些山野裏的妖怪，的確有趣了許多。
林徵走上前說了聲“你們在聊什麼，說給我聽聽可好？”
“咦，他是在和我們說話嗎。哦哦哦，你好啊。”那個豬麵的妖怪正憨笑著一張臉準備走上來和林徵打招呼，還沒邁出一步就被驢臉揪了回來。
驢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用力拍了拍豬臉的腦袋罵到“你個豬腦子，普通人怎麼會看得見我們！”
豬臉委屈極了，哼哧哼哧了幾聲不滿道“我本來就是豬嘛……”
“哈哈哈。你們可真有趣。”林徵撐著傘蹲下身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兩隻矮小的妖怪。
而此時那兩個妖怪一聽林徵說話就知道了他居然能夠看見他們。
驢臉眼珠子呼嚕一轉準備招呼著豬臉一起跑。
哪知道豬臉妖就是個傻蛋，直接迎了上去大笑著說“哈哈哈我就說嘛，你肯定能夠看得見我們。”
這個大笨蛋！！驢臉心裏把豬臉不知道罵了多少遍。
“對了，你們知道這洛水鎮怎麼了嗎？”
“你一個小小人類還想要管這些事，不要命了啊。”驢臉說。
“對啊對啊，我看你麵善，趕緊離開這裏吧。”豬臉妖怪附和著。
“那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才好知道自己要怎麼做啊。”林徵笑的有些奸詐。
“哎呀，就是最近新來了個妖怪，這妖怪似乎十分討厭小孩子。法力又高強，施法使這些孩子都生了怪病。”
驢臉解釋完後，蹦噠到林徵麵前，將他細細打量了一番。
“我看你這個人很眼熟啊。”
“哦，是麼？”
林徵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回答“估計是我長了一張平凡又大眾的臉吧。”
“唔……”驢臉沉思了半晌，似乎也沒想個明白。
“好啦，你要知道的我們也告訴你了，趕緊離開這裏吧。”驢臉擺擺手。
林徵知道這個妖怪雖然語氣不好，但是心地還是善良的，抱拳行了一禮便走了。
“那人類還挺有禮貌的，哼哧”豬臉妖怪說到。
“媽呀，我想起他是誰了。”驢臉猛地跳了起來，如同被驚擾了神的螞蚱“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那小子不就是紅鈴之主嗎。”
“紅鈴...之主...唔，記不太清楚了啊。”豬臉托著肥滾滾的腮幫子思考了半天，繼而又慢騰騰說到“不過看起來人很好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