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狀六
短兵相接
趙書記帶領李主任心急車快連夜趕到省城，實指望搬取援軍馬上返回，哪承想事情辦的極不順當。省紀委沒的說，百分之百地支持，可跟高檢院一聯係，卻卡了殼。高檢長說，要有一定的證據才好派員介入。趙書記說，證據在王逸民手裏，隻有把他解救出來才能搞到。高檢長說，沒有證據憑空插案弄人，對春林市檢察院不好講，容易弄僵上下級關係。趙書記說，正因為懷疑市檢察院的人涉嫌此案，所以就不應顧及它的關係。高檢長說，這是你的意見，我不能貿然行事。見高檢院說不通，隻好找省委書記。書記北到京開會去了，好在第二天就能回來。等吧，沒別的辦法。
半夜手機響，小景打來電話，報告說王逸民今天下午已自殺身亡。趙書記和李主任都愣住了，萬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糟糕。依李主任的意見，馬上打道回府，因為求援解救已無意義。趙書記不同意，說怎麼也是來了，定要見見省委書記，談談自己的看法，實際上也是要摸摸他的態度。
省委書記回來後，處理了一些緊急事物，接近中午才接見老趙他們。老趙詳細彙報了超霸股票案情，並敘說了來省城在高檢院受阻的經過。書記很惱火，出麵保護個人要什麼證據？馬上打電話要高檢出人。老趙苦笑著攔住說，沒必要了，王逸民已經自殺了。書記也感震驚，問他們打算下一步怎麼辦？老趙說，先回去摸摸情況再說。書記指示，當前涉及股票的案件，是新形勢下的新問題，政策法規在這方麵依據不足，因此要謹慎辦案，量刑量紀適要留有餘地，防止偏差被動。案子上有什麼困難可直接找我。最後拍著老趙的肩頭說：“春林市的馬玉祥同誌，經組織考察，德才都不錯，口碑也挺好，已作為省委後備幹部，是很有前途的，他不會為一點股票利益而不顧自己的前程。趙予蒙同誌，我聽說他對你也是很尊重的，回去後有什麼看法可以交流一下。當然了，如果馬玉祥同誌確實有經濟問題，我也不會包庇縱容的！老趙同誌，這點你盡可以把心放到肚子裏的。”
從省委出來，小景又打來電話，說是今天下午四點就要火化王逸民的遺體。老趙驚問：“一般不是停屍三到五天嗎？為何才兩天就火化？”“我也說不清。”小景挺意味地說。“或者是怕夜長夢多，或者是趕在你回來之前處理清。”“他們怎麼知道我不在？”老趙納悶地問。“你到省裏告狀求援的事，機關裏都嚷嚷動了！鬼知道是怎麼傳出來的？”“不管怎樣，我一定趕回去參加王逸民的葬禮！”
他們顧不上吃飯，買了幾根火腿腸和麵包，一邊開車一邊填肚子。三點四十分，小車直接開到春林市火葬場。
小景過來迎住。李主任問葬禮開始了沒有？小景說還沒有。趙書記問盡來了什麼人？小景說除了親屬外都是超霸公司的人。說著暗中指點了總經理羅嚴，保衛處長史明。李主任悄聲說：“那天雨夜冒充警衛隊長阻攔咱們的就是那家夥。”超霸一夥人見市紀委書記突然駕到，頓感吃驚，竊竊私語又指指點點，羅嚴還緊張地打起手機。趙書記說：“走，過去見見他們。”
超霸公司的黨委書記也在場，他出麵互相引見了一番。
趙書記握著羅嚴的手道：“久仰大名，不想卻在這裏幸會。”
羅嚴手有點顫，為穩住神使勁回握道：“不敢，不敢。王逸民主任尋短見，實出意外。”
趙書記點頭：“王逸民生前曾想見我，有人作梗，未能如願。此時我來送行，真是活不能見人，死卻見屍。他若有靈，不知作何感慨？”
羅嚴一時語塞，憋了半天才弄了句：“咳——確實人生莫測呀！”
趙書記用手指點著史明笑道：“咱們又見麵了，但不知叫你隊長還是稱你處長呢？”
史明被羞了個大紅臉，但他腦瓜靈假話快，馬上道：“前些天還是隊長，現在成了處長，領導栽培，剛提的。”
沒想到此人這般刁滑，趙書記一愣，隨即衝羅嚴笑道：“就憑你這般應對如神，也早該提啦。”
正這時，門口汽車喇叭響，幾輛高級轎車魚貫而入。車門開啟，市委書記馬玉祥，帶領檢察院長、公安局長等一些政要人物相繼下車。
趙書記悄聲問小景：“聽說他們要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