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破佛頭案二
街頭鬧劇
這天黃昏，在洛陽城的一條窄街上，三個流氓正在欺辱個姑娘。
“說呀，為啥不跟我交朋友？
“是呀，你看我們老大長得多酷！跟他交了朋友，夠你偷著樂一輩子的。”
“你要嫌他不中，就選個別人，看我咋樣？嘻嘻。
姑娘梳著馬尾辮，穿著肥大的工裝褂子，說話陝西腔，像個外來的打工妹。她掙身要走，流氓們前擋後堵左攔右截，圍住推搡象搖煤球一樣，這個扛一膀子，那個摸一把，嘎嘎壞笑。
姑娘心急無奈地喊道：“你們別胡來啊，哦早有了對象，就在這街上。”
“是嗎？有了好哇。哪個兔崽子是？”那個被稱作老大的流氓，衝遠遠圍觀的人群一劃拉，洶吼道。“你要能指出哪一個來，我們立馬放你走。”
姑娘抬起臉，惶恐地四麵張望。麵對氣焰囂張的流氓們，人群露出了怯色躲避著姑娘求助的眼光，有的竟悄悄溜掉了。
“指啊？指啊？指不出來就得跟我走！”流氓們更加肆無忌憚。
這時，一個小夥子拉著輛煤車走過來。車上的蜂窩煤足有七八百斤，小夥子雙手駕轅，肩背套繩，身子彎成弓，脖子和雙臂上暴起青筋，費力地一步步拉著。他隻顧埋頭拉車了，沒有注意到前頭的是非之地。
“他，他就是俺的對象。”姑娘指了下拉煤小夥。
“是嗎？憑你這個靚盤，找個煤黑子，不覺的虧點嗎？”老大嘿嘿冷笑著攔住煤車，一把揪起小夥子的頭發，猛地往後一翻：“說，你是那妞兒的對象嗎？”
小夥子被弄蒙了，不明白眼前發生了啥事，頭皮生疼，眼冒金星，那人的問話，更叫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姑娘忙走過來熱熱地說：“咳，你怎麼剛過來呀？你看他們非要——”
“不許說話，問他呢。”一流氓喝住姑娘，扭頭又衝小夥子吼道。“說，你根本就不認識這逼妞兒！”
至此，拉煤的小夥子好像明白了。可明白了，卻犯了難。如果說不認識，自己躲個平安，可就苦了這位陌生的姑娘，說不定就此毀了人家一生。如果冒認下來，一頓好揍是逃不掉的。怎麼辦？小夥子怔下神，便拿定了主意，豁出去挨幾下吧，救人要緊。於是大聲喊道：“你們放手，我是她的對象。”
老大上了邪火：“好你個煤黑子，竟敢出來擋橫？給我打！”
流氓們瘋狗般撲上來，一通拳打腳踢，小夥子被打倒在地，抱著腦袋卷著身子來回翻滾。
姑娘先是左右勸阻著，後來幹脆就說：“別打了，他不是我的對象。”
流氓們停下手，嘻嘻怪笑著拉扯起姑娘就要走。
“放開她！”小夥子厲聲道。
流氓們回過頭，怪怪笑道：“你算幹什麼的？假冒對象？哈哈——”
小夥子怒目擰眉，不再搭茬，一個鯉魚打挺縱身跳起，飛步上前拉過姑娘。
流氓們一見叫了板，惡狗般動手就打。哪知此時的小夥子已不是剛才的熊樣兒，隻見他旋風般的一通拳腳，幾個流氓沒弄清咋回事就歪躺到地上哼呀叫了娘。
小夥子用手指輕蔑地一勾：“起來，老子打起不打臥。”
流氓們嚐到厲害都不敢逞能站起，唯獨老大不肯栽麵，抽出把二尺長的砍刀起身劈來。小夥子並不驚慌，側身躲過，反手擊掉砍刀，再一腳踢去，那老大又乖乖躺到地上。小夥子撿起砍刀，“嘎巴，嘎巴”一掰，那刀身便像木片般斷成幾段。我的神仙！流氓們看傻了，紛紛喊好聽的求饒。
老大也苦著臉說道：“爺們，咱服您啦。從今往後，你就是老大，我們都聽你的。”
“我不當什麼老大。”見流氓們服了軟，小夥子訓道。“往後再不許欺負這姑娘，否則我把你們都掐成幾截兒。”
“不敢啦，往後呀，把你當爺，把她當奶奶。”
“少胡說八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