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封信卻告訴她,她要離開這些人,失去這一切。
怎麼可以這樣。
“哭什麼,這是好事啊。燭兒可以救二哥呢。二哥會不會很開心?”二哥笑時,溫柔得像月光。
娘親啊娘親,您為何要給南燭喂下藥?
是不是因為娘親欠二哥的太多,所以娘親要南燭來還?
二哥知道所有的真相時,又會怎樣看待自己?
他會不會離開再也不理南燭?
二哥很溫柔,骨子裏卻也很要強,他會不會寧可不解毒?
南燭越想越覺得心涼。
娘親難道就等著看二哥他自己折磨自己嗎?可是娘親啊娘親,你想過你女兒嗎?
你女兒是不是不應該有“非分”的念頭?不該有希望,不該有朋友,不該出來看這不屬於她的世界?
“理智一點,其實是好事,是件好事。”南燭竭力要自己露出一個笑,可是卻又很沒風度地用手背抹掉眼淚。
二哥不會恨她的對不對?
可是眼淚卻止不住。
二哥送的南燭花玉墜,在錦盒旁放著,月光下,溫柔圓潤。
這麼多年,二哥一直活在死亡的邊緣,這種滋味,如今南燭也嚐到了,真正屬於南燭的時間,已經不多。娘親,這是不是也是一種報應?
南燭拿起二哥送的玉墜。溫潤的墜子,像是二哥的手。
二哥,你會恨娘親嗎?你會恨我嗎?
南燭看著玉墜,仿佛看見月下花間,撫琴的二哥微微一笑,溫和卻不容侵犯,衣袂飄飄仿佛神仙,可一睜眼卻突然變成一尊魔神。他一揚手,花瓣如血花四濺。
“咚咚咚。”有人敲車門。
南燭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沒注意聽外麵的動靜,直到人敲門才發現。
“誰,誰呀?”南燭便抹眼淚邊說。慌慌張張地將信紙塞進錦盒裏去。
“南南,是我。”懶懶的聲音,還伴著嗬欠。原來是魯冰花。
這麼晚了,他來幹嘛?
“我睡下了,你什麼事?”南燭佯裝鎮定。
“哎呀呀,少廢話。開車門!凍死我了。”魯冰花慵懶地道。魯冰花的語氣裏有種不高興的意味。
南燭擔心魯冰花看見自己哭紅腫的眼睛,一口吹滅了蠟燭。
蠟燭的黃光一消失,月光就顯得愈發清冷了。
南燭攏了攏頭發,開了車門。
魯冰花半眯著眼睛鑽進了小車。二話不說,先往坐塌上抱了個被子。然後突然眼睛一睜,一動不動地盯著南燭看。
月光下,南燭臉上的淚痕仍清晰可見。
“怎,怎麼了?看我臉幹嘛?”南燭意識到不對勁。慌亂地去擦臉。
她的動作悉數落在魯冰花眼裏。
魯冰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哭了?”他質問。
魯冰花的慵懶在一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