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父親的麥田
小時候,做夢也沒有想到這輩子會以寫作為生。那時,我是一個貪玩而又淘氣的孩子。父親為了根治我的貪玩,讓我跟他一起下地割麥。一直割到日頭偏,不收工。太陽毒花花的,紮人。父親綁了兩個麥個子,讓我坐到麥個子的陰涼裏。我望著那刺眼的陽光和陽光下厚厚的麥田,最大的願望是能跳出農門,一輩子不幹農活。
師範畢業後,先教書,後寫材料。寫政務材料,寫散文,寫小說。日日,月月,年年,隻重複著一個字:寫。寫來了工資,寫來了稿酬,寫來了領導的笑臉,寫來了家裏的柴米油鹽、喜怒哀樂。現在,如果有人提起我,馬上會有人說,田野,我知道,是個人才,會寫。聽後,心裏酸酸的,脹脹的,不知道是受到了表揚還是批評。想想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除了寫,我什麼也不會。這使我又想起了父親的麥田。其實,我耕耘的又何嚐不是一塊麥田呀!
第一篇文章變成鉛字,還是在師範二年級的事。具體啥題目,已經記不清了,大概是發在《南陽日報》的白河副刊上。這對我鼓勵很大。加之當時我暗戀著一位女孩,那女孩卻對我不屑一顧。雖談不上失戀,但客觀上對我有種刺激。我下了狠勁兒。閱讀,寫作,達到了癡迷的程度。現在,我的書櫃裏還保存有那個時候的作品,大概有300餘萬字。回過頭來看看,真是幼稚可笑。但是,如果沒有那300餘萬字,就不可能有現在的我。
參加工作後,曾經曆了一段戀愛的抉擇。性格的內向,相貌的醜陋,家庭的貧寒,造成了我戀愛上的失敗。我又撿起了那隻寫作的筆。隻有在這塊寫作的麥田裏,才能找到屬於我的快樂。隨著婚姻與兒子的到來,我終於迎來了寫作的春天。我的散文,小說,輔導的學生作文,屢屢見諸報紙雜誌,幾乎每天都有編輯部寄來的樣刊、稿酬及全國各地學生寄來的信函。學生們詫異了,同事們詫異了,領導們詫異了。田野,你究竟怎麼了?我沒怎麼,我繼續我的寫作。直到有一天,領導把我這個不務正業的老師“趕”出了校園,我的不務正業才變成了正業。從此,我走上了一條依靠寫作謀生的路。
《坐禪穀禪韻》是我的第二本散文集子。這是我在長篇紀實小說《丹水謠》殺青後的一次心靈釋放,是我熱愛旅遊工作的一種詮釋,是對關心我、幫助我、熱愛我的領導、朋友、讀者的一次回報!該集子在成稿的過程中,得到了坐禪穀總經理宋太霖、副總經理餘桄喜、市文聯宋雲奇老師及摯友朱吉紅的幫助和支持,在此,表示衷心地感謝!同時,書稿寫作時,參考了《中州古刹香嚴寺》、《淅川旅遊》、《丹江的傳說》、《香嚴寺.坐禪穀》、《東周列國誌》等資料,引用了金瑞玲老師三篇傳說中的部分內容,黃毓釗《倉房的來曆》一文中的部分內容,借此,表示真摯的謝意!
寫到此處,我又想起了父親的麥田,想起了遠在家鄉辛勤耕耘的年邁的雙親,想起了自己寫作麥田裏的得與失。我以此書獻給我的父母,獻給坐禪穀,獻給一切熱愛旅遊、關心旅遊、支持旅遊的朋友們!
在此書即將付諸出版的時候,我的長篇紀實小說《丹水謠》已被台灣漢京出版社、河南天立文化產業有限公司相中,達成了成書出版及電視連續劇拍攝意向。長達三年的青燈苦寫即將迎來收獲的麥天,苦澀的歡笑禁不住在清瘦的臉上蕩漾。
拿起筆,繼續寫。在文學的麥田裏,播下一粒粒方塊字,期待著來年的春天!
田野
2007年12月12日於夢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