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歎了口氣:“唉,老了,老眼昏花啊,這麼一個武林高手居然沒看出來。我剛走出去要給他開門,結果他在大門口一抱拳,聲謝謝江叔,就一躍飛了出去。”
我拍了拍他肩膀:“別難過,這不是你老了,他有意讓你看不出來。對了江叔,咱們家的書房你應該熟悉,《詩詞輯要》這本書你有印象嗎?”
江叔想了想:“有啊。那本書是林家很早的時候就有的,怎麼了?”
“是父親的收藏還是爺爺的?”
江叔:“我那時還沒你大,記得師父有一次回老家,回來就帶了許多東西,其中就有幾十本古書,然後有一段時間就翻看這些書,看得很仔細,還寫寫畫畫的,甚至研究到深夜。忽然有一,他歎了口氣,了一句,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又何苦為它所累。後來這些書就放到書架上了,我以前經常打掃書房,其中一本就是這個名字。你怎麼想到它了?”
我輕描淡寫地:“沒什麼,就是偶然想起來了。”
江叔又問起許清:“他是什麼人啊,有什麼企圖嗎?你昨是不是就知道了?你這孩子,怎麼不告訴我!”
我笑了:“嗬嗬,江叔,如果早就告訴你了,怕你沉不住氣打草驚蛇啊,他也不算是壞人,你也看到了,他還是挺客氣的嘛,沒事了,你也準備一下吧,等長風回來,你就去美國看你的胖孫子吧,哈哈。”
江叔也笑了:“那我得讓東平回來照顧你,不然我可不放心。”
我無奈地苦笑:“江叔啊,我身體沒問題了,你這樣老是把我當孩子,我可長不大了呀。”
江叔一邊往外走,一邊笑:“隻要我在,你就永遠是孩子。”
看著江叔的背影,我心中除了感激就隻剩下親人般的溫暖了。
江叔名叫趙江,是我的師叔。從他十歲的時候,就跟著爺爺一起學醫、學功夫。他比父親幾歲,也是爺爺最喜歡的徒弟。他在林家一直待到結婚成家,父親幫他在市裏開了個中醫館。我和長風在高中的三年,就是在醫館生活的。
當時他兒子成健已經上大學了,我們就成了他們的孩子,他和江嬸對我倆照顧得無微不至。再後來成健去美國定居,江嬸感覺特別失落,我聽到江叔對她,有什麼失落的,咱們不是還有兩個孩子嗎。
去年家裏生的一場變故,父親因此而去世了,我也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江叔便把醫館交給了他的徒弟,和江嬸一起回來照顧這個家,主要是照顧我。上個月成健的孩子出生了,江嬸去了美國,這時長風要出去辦事,江叔則繼續留下來照顧我。
因為上兩次出現的事情,江叔更覺得應該有可靠的人在我身邊了。雖然有血緣關係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離我而去,但這些非血緣的親人,卻一直在我身邊,有增無減。所謂得失,就是這樣的吧。
現在,讓我再研究一下這張紙吧。
這是一張薄薄的淺黃的紙。但材質又不像是紙。不上來是什麼材質,隻是薄薄的軟軟的有些半透明而且又有著韌性,憑感覺,如果不是用了大力去撕,應該很難撕開。許清是折過的,但是現在平鋪開來,卻絲毫沒有被折過的痕跡。最為奇怪的是,紙上什麼都沒有。這就讓我無從下手了。我舉起來,透過陽光仔細地看,似乎是有東西的。但仔細看去,又什麼也看不到。我搖了搖頭,這種東西還是留給長風的好,傷腦筋的事可不是我這種懶人願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