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轟然倒地,渾身抽搐,但這些人都是百戰老兵,什麼血腥殺戮沒見過?血激到臉上拿舌頭舔了就是!因此隨同突前的另外那人不僅沒有退,反倒抽出腰間的青銅劍發聲喊,破門而入。猛然間眼前寒光一閃,卻是那少年拔了最初入門那人的長刀,由上至下轟然直斬了下來!
此時那甲士退已不及,隻能橫刀硬擋!
兩把韌性極好的利器揮斬在了一起,那甲士的青銅劍被生生撞了回來,“啪”的一聲撞在了咽喉上,連整個人也被生生劈得破門飛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之後仰麵朝天,凸睛吐舌,口角一縷汙血淌出,竟是被生生斃殺!
見到了兩名同僚的慘狀,餘下甲士的氣勢頓時一窒,他們固然均是從屍山血海裏滾將出來的,然而這等既沒什麼好處,風險也是極大的勾當,也是要好生思量的。那趙六等人每月交的份子錢,大多數也都落到了伍長的腰包裏,為了些混混奉獻的酒食就要去拚命,再傻的人也是不願去做的。
見部下有了怯意,那伍長心中又何嚐不懼?色厲內荏的喝罵了幾聲,腳下卻是在偷偷移動想搬救兵了,然而就在這時候,那少年猛然間裹了滿身塵灰,凶虎般的突了出來,手上提了一根粗長的巨木,直撞上了當先的一名甲士!
那人高高飛起,連聲音也未發出,已是被隔著身上的鐵甲生生震死,渾身骨骼都斷折了泰半,落到地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這時候,那幢飽受創痍的民居才晃了晃,徹底坍塌了下來,發出轟的一聲巨響,塵煙若雲般直騰起數丈之高,這時候旁邊人才驚懼的發現,那少年手中所持的粗大巨木,竟是屋子的主梁!其胸前背後,已被汩汩淌出的鮮血浸黑了大片,隻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則像極了一頭負創的凶獸,
--------隻進不退!隻戰不逃!有死無生!
這短短刹那,盛怒之下的朱海揮舞巨梁,橫掃之下又將那名用弓箭偷襲他的甲士直接擊飛,這人大叫一聲,連身上盔甲足有兩百餘斤重量竟直似輕若無物!好似棒球一般直接飛出,撞上了旁邊三丈餘高的城牆,整個人都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的餅,在堅硬的青石上貼了老半晌,終於拖出一條慘烈的血線徐徐滑落,旁邊圍觀的人已經驚得呆了,連驚呼與哭叫都渾然忘卻,腦子裏一片空白。
伍長緊握刀柄的手不住顫抖,刀與鞘連連相撞,發出清晰的“當當”聲,他見那惡魔一般的少年望了過來,“媽呀”的叫了一聲,丟下手裏的盾牌拔腿就跑,盛怒之下的朱海哪裏肯依?拖著那巨梁就直接攆將過去,留下一片雞飛狗跳。倒是那趙六已是嚇得呆了,雙手抱頭聽天由命隻求速死,這時聽腳步打鬥聲漸漸遠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拾了一條命回來!
隻是此處畢竟是大商王都,沒過多久,這裏的驚動就引來了大群城衛軍甲士與當日值守將領,那將領聽聞了事情的緣由以後,立即認定了這少年多半乃是太師招募來的異人,被這幾個不長眼的東西惹發了性,於是哪裏還敢起殺心?隻求盡快將此事平息下來才好。
然而哪怕是城衛軍,見了高速衝來那根尚染血跡的巨粱,也是一樣頭疼,那已不是想不想攔的問題,而是根本就阻不阻住這瘋馬般發性的少年!先前已經調來了巨盾甲士,候那亡命奔逃的伍長跑過之後,則馬上布列軍陣,以求阻其衝勢,但結局則是盾毀人傷,好在朱海此時神智已經略微清醒,未有再造殺孽。
萬般無奈之下,那將領又調來神射手,詢問可否射傷這少年的腿腳,有了先前那幾名同僚的慘痛教訓,更何況那名暗箭傷人的甲士,“肉餅”慘狀尚自曆曆在目,弓箭手也紛紛推諉,均說難以瞄準,惟恐誤傷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