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怒激!
兩顆雙眼圓睜,還帶了厚重青銅頭盔的頭顱,高高飛起,攜著馬匹的衝勢激飛上天!啪的一聲打在了旁邊屋脊的瓦麵上,轟隆的滾動了幾下,再重重的摔入了民居當中!
而赤紅色的鮮血若噴泉一般從無頭的身體斷麵上直噴出來,將大量的灰土浸潤成一塊一塊的濕泥,甚至策韁的雙手還僵直的作了幾個本能的動作,這才在坐騎的驚嘶中失去平衡摔將出去!
直到這個時候,才有人注意到,那個在路間馬步而立,上半身挺立若槍的少年,他不動手的時候,就仿佛是一團灰霧,半塊岩石,絲毫不引人注目,而給人以靜態感覺的他,手上的那把殘刀光芒,給人的感覺卻是在不停作著波紋般的蕩漾,上麵好似有無數張淒厲呼喚的恐怖麵孔在無數生滅!
先前被朱海殺後奪刀的騎士,其實大有身份,他手上的這柄魔刀,也特地請異人煉製過,每殺一人,就能吸其魂魄,壯以刀勢。隻是落到了朱海這對陰毒巫法了如指掌的人手上,卻能加倍發揮出更加可怕的實力!
又有四騎激突了過來!渾身上下因為高速,卷湧出了陣陣煙塵的旋渦!
此時並非追兵不想上更多的人將朱海聚而殲之,而是這長街之上,僅能容納四人並肩衝鋒!
值得一提的是,這四人都是被臨時安排入前來的隊伍中的,他們在這之前的職業是:死士。
用自己的亡,去換別人命的武士。
此時朱海手中的那把邪刀他們知道,並且也親眼目睹了它的威力,不過正因為如此,這
四個人就更有把握在那刀斬中他們的同時,也命中對麵那凶殘桀驁少年的要害,這便已足夠,至於自己之後的命運,那已不在所考慮的範圍之列了!
十丈,
七丈,
四丈!
朱海陡然,棄刀!
刀芒頓時黯滅,在刀柄於空中翻滾三百六十度後砸中地麵激起一團灰霧的同時!立在朦朧塵霧的朱海,陡然彎腰從地上抱起了一根粗若水桶的柱子!
那竟是坍塌的酒樓的一根粗長側粱!長達三丈!
朱海悶哼一聲,腰手肘一齊用力,連胸前未愈的箭創也“波“的一聲標出一股激血,呼的夾帶著尚未落盡的殘瓦斷瓦以橫掃千均之勢揮擊而至!
這一柱之勢,當真有威淩天下的感覺,很難想象麵前少年的瘦小身軀內,竟是隱藏著如此巨大的能量,於朱海而言,這一下擊出,體內也有著被掏空的感覺。隻是他已看了出來,這群黑甲武士中,對自己懷著必殺之心的,也無非就隻得這五人而已。殺了他們以立威,再擺出自己的王子身份,餘人定是士氣衰竭,未必就敢再來一擁而上!
巨大的梁柱瘋狂旋轉著首先擊在了最左方騎士的馬身上,正在激馳的駿馬身軀立即凹陷了下去,連被擊處的骨節也被震得粉碎,一大團汙血混合粉碎了的內髒從口中湧了出來,霧氣一般將馬口附近渲染得通紅!
這匹身披青銅重甲的戰馬,竟是連人帶馬一起噴濺著鮮血被悲嘶著擊飛出去,在空中平移動數丈,又撞倒了旁邊的兩騎,連人帶馬一起在地上發出糝人的摩擦聲,生生的在青石地麵上刮出一條血肉模糊的大路!
然而最右方的那名甲士,卻瞬間彈了起來,用雙手一按馬背,在空中輕盈的一個翻滾,居高臨下的撲向喘息的朱海,在灰煙彌漫裏,有冷冷的光芒一閃,恰似野獸白牙上殘忍的厲光!
朱海此時舊力已盡,新力未生,隻能立即拋棄手中的木粱,反手一把捏住了直刺而來的刀刃!
鋒利的刀刃快意的割入掌上的肌膚,前刺之勢依然不減,朱海正想發力,猛然臉肌一搐,胸口箭創竟被牽動,心中立即泛出力不從心的感覺,而甲士猛刺而來的刀刃在對方緊握的白色的手指骨骼上磨出令人牙酸的響聲,依然強自推送前進,紮進了朱海的肋下!
但就在同一時刻,朱海已經曲起膝蓋,猛的頂在了那甲士的褲襠裏,他這一下是那麼的用力,以至於哪怕是隔了褲子的布料,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兩個卵形物若氣球一般“啪”的一聲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