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後,朱海自思要配置熾靈液一事,絕瞞不過外表粗豪,實則心細如發的申山君,便索性趁著他此時心情大好,便一五一十的對他說了。申山君開始還不當一回事的聽著,後來臉色則慢慢變得凝重起來,當聽到要收取近萬生魂的時候,立即呼的一聲站起來,皺眉厲聲道:
“此事絕對不可!一旦為人所察覺,你便是萬劫不複!”
朱海低著頭,不說話,但是配合上周圍蒙蒙的雨霧,使人深深的感覺出,令人生起一種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違抗到底的倔強感覺。
申山君轉望向對麵的幻先生,雙目裏有熊熊怒火燃起,一字一句的道:
“是你告訴他這法子的?”
幻先生冷笑道:
“他若不求我,我還懶得說!”
朱海見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又漸漸濃重,惟恐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那自己的計劃就全然泡湯了,連忙急聲道:
“我現在已經收取到了四千合用的生魂,看樣子也沒有什麼事嘛,不如趁你們兩位在此,我呆會兒連夜獻祭來搏一搏運氣?倘若老天有眼,恰好將那九子鬼母誘了出來,便能取到其血了。”
申山君一驚道:
“你竟然都收了四千生魂了?”
幻先生冷冷道:
“這小子身份尊貴,乃是紂王的第三個兒子,並且學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正好可以在名正言順的引兵之餘殺人奪魂,加上有軍中森然殺伐之氣掩蓋,再令部下為其修建收斂戾氣的土壘,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我若要殺他,害他,也用不了弄什麼陰謀詭計!”
稟性高傲的幻先生能說出這番解釋的話來,也算得上極其難得了,事實上當年申山君與之鬥過數次,雖然均占下風,但在幻先生被追殺的時候,頗為其抱屈,反倒伸了好幾次援手,因此兩人之間還頗有交情。
見申山君重新坐了下來,暖了杯酒喝了,朱海知道此事已被他默許,倒是幻先生忽然道:
“瞧在這頓飯上,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就算你運氣絕好,九子鬼母血也被弄到,但是,要煉製熾靈液,天菩提,紫雪蠱,九子鬼母血三樣東西是是必不可少的!紫雪蠱倒也罷了,天菩提你上何處去尋?”
朱海微微一笑,卻不答話,顯然是胸有成竹,這隻因為他承襲的犬祝記憶中,便恰好有此物的消息!乃是被秘藏在巫教洞府當中,而開門的鑰匙,也落到了自己的手裏,這等靈物,與其早早的將其取出攜在身邊引來麻煩無限,還不如任它藏在原處合適一些,等到用的時候,再另行取出,也免了許多心事。
這時候見諸事已經妥帖,朱海便告了個罪,返回營中去處理軍務。那東胡人見到引為最後底牌的八大鬼卜也被摧枯拉朽的擊敗,更是死了幾乎一半,早已是驚得屁滾尿流,連大營都不要了,騎上馬兒拔腿就跑。連追擊速度最快的犬戎犬衛趕將過去,也隻能徒呼奈何。
倒是那整整五萬餘人的營帳令得窮怕了的犬戎人開心無比,猛族長一聲令下,山中的犬戎族人若蝗蟲般的湧將出來,無論合用不合用,見什麼拿什麼,不多時就將那營地拆成大片白地。
而未過幾日,派出去與冀州交換各種必須品的隊伍也是滿載而歸,蘇護縱然再是摳門,為了女兒不至於當個望門寡,因此還不至於在這個節骨眼上和準女婿斤斤計較,因此回程路上,那堆積如山的物資連朱海派去的人手也搬運不過來,還是蘇護派遣了千餘甲士一道護送。
於是朱海一月之前的豪言壯語,竟很快就轉變成了現實,這荒涼的山林莽原上,果然開始修築城池的巨大工程!而築城的人手不僅沒有顯出不足,與之相反的,幾乎是犬戎全族,都從山中湧出來,熱火朝天,全心全力的投入到了這所新城的建設中去,以至於蘇護所特意遣來的那些工匠,都成了指揮,所有犬戎人包括男女老少,都是吃住在工地上,他們如此盡心竭力,就是要親手締造出屬於犬戎族的第一座城池,從而保護附近已經屬於自己的土地,這所城池早一日修好,犬戎族就能早一天走出潮濕危險的森林,在這平原上開始全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