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府昨日才辦了桃花宴,凡是去應酬過的仍還對那遍粉紅灼豔的桃林久久不忘,許些夫人小姐也對佟雨薇說什麼……因為國舅寵她才栽種了那遍桃林之詞而暗暗譏諷。誰不知道那遍桃林原是國舅夫人自尋的門道栽上的,國舅喜好漁色在上京早不是秘密,這國舅夫人了也真是讓人好笑的可以。
又加上南宮郡主突然出現在國舅府,這一夜間幾乎都在議論國舅府三個字,所以一旦各家老爺才上朝就送回有關國舅府的消息時,上京貴族都幾乎同時嘩然了。
原來國舅夫人那肚子是假的!
“她這也敢?”長寧斜在鮮花入浴的湯池裏,身子左右是輕紗半裸的舞姬按摩伺候,舞音便接過小侍女手中的花籃,輕輕灑著新鮮的花瓣入湯,徐徐的又說,“昨夜就在老太後殿裏吵翻了,若不是早下了夜禁,怕是連夜就要向國公府問罪。幸得皇上英明上稟老太後,隻需請了佟宰相和一品誥命夫人入宮,並審國舅夫人欺瞞之嫌,幾麵對質立即能水落石出。”
長寧聽此時,不禁從恍然中失笑,端隻是問:“四房可有什麼消息?那是他妻子的娘家,這下子斷是有好戲看,嗬嗬。”舞音隻是輕輕的搖過頭,知她並不是真想打聽四房,故又輕輕言道:“說這些隻想殿下解悶,若是想看什麼樂子,倒是進宮一趟也無訪?”
這是那人早計劃之中的事,世事雖多變,但是對那人的信心卻是十足,更何況還有一個能力出眾的幫手……長寧一點也不擔心宮裏,隻因身邊的事又有些恍惚。一直於身邊伺候卻搭不上話的舞幽瞧住機會,裝模作樣的感歎出聲,“原以為殿下還為宴上的事想不開,可是若讓老太君瞧著你並不受影響,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光景。”
端是哪句話不能講,她卻要講出來,這是舞幽放力一搏之意,卻讓舞音臉色立時微微一沉。她知道舞幽擅於鑽營,事事都想出挑,豈不想殿下早看出她這等心思,就因為厭惡,所以才一直沒有給她機會,卻逼得她漲起了膽子,連殿下傷心之處她也敢招惹?
“舞幽……”
“你說得對,我是皇族公主,豈能受她的影響!”長寧天外飛來一句,立時打斷舞音的話,隨即緩緩站起來,那完美如玉的胴體也不避諱侍人,舞幽立即殷勤的捧上雪紗為她披上,隻聽頭頂上傳來清凜凜的女音,“你倒是說一說,本宮應該怎麼做,才能一消我心頭之恨!”淩厲的話語,頓時驚得所有侍人一個激靈,無不垂首恭立,斷是舞音也不敢輕易答複此言。
知長寧想念情郎,通曉男女情事的她自是抓住了要害,一聽長寧如此相問,舞幽狠了狠心立即接道:“既然她會派人占了位置,我們又豈能讓她的人坐得穩實,相信在殿下跟前能用的人,又豈是那些黃毛丫頭能比的,隻要殿下一聲令下,若隻為消氣罷了,攪它一個天翻地覆,哼,又當如何?”
長寧的目光頓時變得異常凜冽,掃視過身邊每一個人,一時間浴堂裏鴉雀無聲,舞音即使知道長寧是想尋問她人的意思,但礙於那銳利似火的目光,而未敢提出自己的建議。
可殿下,真的隻想泄一口怒氣嗎?
唐氏安完排隨佟雨筠去平州的下人,然後又親自送過佟雨筠出門,這才返回老太君屋裏,卻聽姨夫人在耳房裏候著,原來老太君到此時還未起,便笑著與姨夫人見過禮,就匆匆的進了老太君屋裏。
不時正室裏就傳來低聲的交談,礙於身邊全是老太君屋裏的丫頭伺候,姨夫人也不好去聽牆根,便一直耐心的等著。
她原是想提醒佟雨筠不要接回酆允榮,想那酆允榮本是粗使丫頭生養的,現還有一門低劣小戶的外祖父在平洲,想那老頭子倒有些印象,肯定這一趟也不容易接回人。斷是要找借口,那還不是一找一大把。而老太君這頭,第一次沒有接回酆允榮,隻是這種低劣的子示,按照常理也借口再派人去接,那麼……
那麼酆府裏還是三房和四房較勁,對他們雙方來說就少了太多麻煩。可是打一聽國公府的二奶奶來找佟雨筠,她不禁在想,佟國府若插手參於侯府爵位之爭,那必然會驚起一片狂風大浪,她豈敢再與虎狼謀皮,這四房立即成為她首要對手。
不時就傳姨夫人進屋了,這時老太君剛起,便叫了姨夫人用早膳。本是早吃了些,這會兒哪裏有餓,可又不好拒絕,便對屋裏伺候的丫頭福憐使了個眼色,福音曾對她說過與福憐是最要好,當丫頭捧了小半碗米粥遞給她時,姨夫人立即在心裏道了聲,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