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萬崇浪。
這個萬崇浪,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原本秦易在莫秋渠的勸說之下,也已打算,息事寧人,饒過那個哈赤少主一命,不過,方才萬崇浪的話,簡直誅心,可以說是將秦易與莫秋渠,放在火上麵烤。
上屋抽梯,將莫秋渠為秦易鋪的台階,徹底抽走。
頓時之間,氣氛變的無比怪異。
在場諸人,人人臉色不同,神色古怪。
有的沉默不語,比如蘇子陌,仿佛從夔牛之腳被奪取之後,他的心境,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質地飛躍,舉手投足,言語之間,大有一種古風,好像遠古大儒,開壇說法,教化眾靈的味道。
而蘇子陌一旦安靜下來,氣息寧靜,甚至給人一種歸虛味道。
也有中立的真傳,歐治長青、古劍一。
這倆個人,也不說話,隻是臉上肌肉微微抽搐了下,旋即一幅事不關己模樣。
“這個萬崇浪,哪裏還有一絲仙宗真傳的風骨。”
酋長莫秋渠麵容一沉,黑的似乎能遞出血水來,不過他還是很好,隱藏住了自己心中的憤怒,轉頭望著秦易:
“秦易上使,實在是莫某唐突。”
莫秋渠低聲一歎:“忘了與上使介紹,以至於釀成此間誤會。正如崇浪上使說的一樣,哈赤少主,乃是皮革部落,天蓬老祖玄孫,也是這才赴我拓齋部落,共商對付萬妖洞窟,共結聯盟的使者。”
秦易目光閃爍了下,正欲開口。
“嗬!”陡然,冷笑聲音響起,發自萬崇浪口中:“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不是為時已晚?秦易,想必你才初涉仙道,孤陋寡聞,對於天蓬老祖的威名,了解不多。天蓬老祖,那可是天元境的師祖。”
“什麼?天元境!”秦易心神突的猛跳了下。
‘不是說隻是金丹境,怎麼又成天元師祖了?’
天元境和伏魔境,那是天差地別。
每一尊天元師祖,都是功化參天,乃是不世出的老古董,這些活化石,老古董,幾乎不理俗事,一心另外天地奧義,除非是天地崩潰,他們或許才會出手,否則的話,就算是死傷千萬人、億萬人,隻要不觸及到他們的利益,都會不管閑事。
修仙為求道,求道為長生。
修仙之途,漫漫歲月,若非道心固若磐石之輩,那是斷然修煉不出天元境界地。
無窮歲月,更是將這些老古董,磨練的道心磐石。
這類大能高手,就以彌生道為例子。
比如這次浩劫,涉及到門派的生死存亡,道統傳承,那麼才會驚動這些老古董,否則的話,怕是連門派更替掌教,這些天元師祖都不定會插手。
天元老祖的存在,相當於一種威懾而已。
隻是一種威懾。
因為恐怖,他們太過恐怖,一旦出手,連星球都能打爆,真正的毀天滅地。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對於修仙者來說,真正恐怖的不是天元境師祖,而是不死境大能,。
天元不出,不死稱孤!
那鵬魔老人威名遠播,乃是不死境中頂尖高手,人又凶殘,速度又快,本體乃是金翅大鵬,就是因為天元師祖,一般而言,不會真正和鵬魔老人計較,偶爾出手,也隻是隨意一擊,或是一拳,或隻是淡淡一掌。
因此,才造就出鵬魔老人能夠躲過天元高手追殺的假象。
這就是伏魔和天元,倆個境界的落差。
“若隻是金丹境,那天蓬老祖也會顧忌,我彌生道伏魔弟子的身份,不敢亂來,可一旦那天蓬老祖,乃是天元師祖,那麼,他將百無禁忌,什麼伏魔弟子,即便是將我八宗使者,如數誅殺,宗門最多也隻會替我輩,討要一些公道,不會真正與天元師祖,撕破臉麵。”對於這點,秦易還有看的很清楚地。
“胡說。”花細雨鳳目一閃:“真當我輩,孤陋寡聞。”
“嗯?”秦易眼神望去。
“那天蓬老祖不過金丹境,怎麼到了你萬崇浪的口中,就成了天元師祖。”
“這個,或許就是細雨仙子,有所不知了。”萬崇浪幽幽一笑:“天蓬老祖,原本就是伏魔九轉,不死境大圓滿高手。不過,說起話來,有些漫長,最多隻說天蓬老祖,氣運不佳,剛剛渡過天劫成為天元師祖,不想受傷過重,而且又遭到仇家偷襲,一來二去,境界下跌,而且一直退化,這才是金丹境。”
“天蓬老祖,這輩子修為再也無法寸進。”
“不過,天蓬老祖的金丹境界,足夠與不死境,分庭抗禮。”
“換而言之,秦易得罪的不是一位金丹高手,而是不死境大能。”萬崇浪眼神宛若毒蛇一樣陰森:“諸位也該知道,不死境大能要真出手,對付你我,幾乎和捏死螞蟻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在場諸人,紛紛色變,心情忐忑了起來。
萬崇浪這個人雖然陰毒,不討人喜,可方才的話倒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