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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烤在火上的狼腿慢慢熟了,辛無病挑了一隻又大又肥的,遞給小妖狐。自己卻拿了一隻烤糊了的狼腿吃了起來,小妖狐表麵上冷冰冰的,心中卻異常讚許,覺得小叫花真還是個懂禮數的人,要是自己就很難辦到。
小妖狐卻不知辛無病有個了不起的娘,他娘從小就教他怎麼講禮節,還給他講一些謙讓的故事,這是家庭自幼便教育得好的緣故,哪像小妖狐的娘,從小就教女兒怎麼爭強好勝,怎麼掠奪、殺戮,不同的教育背景,自然就造成了兩種不同風格的人。
小妖狐伸著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便狼吞虎咽起來,又對辛無病笑眯眯地道:“你葫蘆裏有酒莫?”
辛無病從來不飲酒,就搖了搖頭,小妖狐頗為遺憾地道:“不錯,不錯,味道的確不賴。要是能夠有口酒,那就更加圓滿了。”
辛無病見小妖狐吃得津津有味,心中有些歡喜也有些慚愧,這烤狼肉什麼作料也沒有,隻有一把鹽,這“味道不錯”四個字,實在是有些讓人汗顏。
小妖狐吃飽之後,又喂了她那隻通人性的白狐,這才抱著那隻白狐,就閉著眼睛在火堆旁邊養神,紅彤彤的火光照映著她如同三月桃花般飽滿的臉,更增添了幾分說不出的綺麗,這小姑娘實在是美得不可方物。
辛無病自八月份上路出川以來,一路上都是一個人孤單前行,有時候碰到一兩個趕路的人,也是匆匆而別,辛無病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大山深處,會碰到這麼個貌美如花般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改變了他的命運。
辛無病閉目靠在火堆旁邊,心裏卻無半點溫馨感覺,反而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得他透不過氣來。小姑娘雖然年紀幼小,卻脾氣乖戾,動不動就要取人性命,讓辛無頭心裏對她很是頭疼。
夜漸漸深了,大山深處的夜晚,除了火堆上有時候傳來的柴禾破裂的劈劈啪啪聲,一切便如死水般的沉寂,整晚辛無病心裏都感到異常緊張,他不知這小妖狐時候又會拿他開刀,幸好這小妖狐一晚都沒有動靜。
辛無病抱著腿坐在火堆的另一邊,離小妖狐遠遠的,以防萬一。小妖狐似乎很累,一會兒就有了微微的鼾聲,倒是讓人頗感意外。小妖狐睡著之後,辛無病的心情才慢慢地放鬆下來,白天讓小妖狐摔傷的地方,又隱隱地疼痛起來,讓人無法入眠。
不知什麼時候起風了,好在辛無病有預防,把火堆升在岩石後麵,山穀裏的寒風一陣緊似一陣,就如同千軍萬馬一般,在山穀之間來回呼嘯馳騁,好像像要把這周圍的大山都要掀翻踏平似地,其浩大的聲勢讓人感到一陣陣心驚肉跳。
辛無病的睡意也慢慢來了,他還是努力地睜大眼睛,留心著周圍的動靜,不讓自己睡著了,他得照看這堆火,要是火被風吹熄滅了,那就太過危險了。
山裏狼多,狼的鼻子又非常靈敏,遠在幾裏路外,就能嗅到血腥的味道,小妖狐殺了那麼多隻狼,血腥味早就被這夜風遠遠地散播出去了,很容易把其它的狼群招來的。
辛無病又加了一點幹柴,迷迷糊糊地回頭看了看小妖狐一眼,小妖狐依然閉著眼睛,毫無顧忌地做著她的美夢。辛無病心裏突地冒出了個可怕的念頭,小妖狐這麼凶殘,自己何不把火弄熄滅了,讓餓狼把她給吃了!
辛無病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下著了,再說了餓狼也不可能單單隻吃小妖狐一個人,自己也逃不掉的,死在餓狼口裏畢竟不是一件什麼開心的事吧。
辛無病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時天已經亮了,睜開眼那一瞬間突地想起小妖狐和白狐,不由嚇出了一身冷汗,趕忙扭頭一看,見小妖狐和白狐在旁邊還睡得呼嚕、呼嚕的,這才放了心,昨晚實在是太困了。
辛無病又去烤了一點狼肉,方才叫醒了小妖狐,小妖狐見辛無病把什麼都搞好了,嘴上雖然沒說什麼,臉上的表情可柔和多了,吃完之後,突然間又想起了什麼,就對辛無病道:“小叫花,你去找一點水來,本姑娘有用。”
辛無病一呆,他在這大山之中走了這麼久的時間,水源倒是碰見不少,可是離這山坡卻太遙遠了,怕是要走上半日,這會要他去找水,不是為難他莫!
辛無病就道:“冰兒姑娘,你口渴是莫?要不你就抓一把雪在嘴裏,就能解渴了。
小妖狐柳眉一豎,怒道:“本姑娘要的是水不是雪,你快去尋來,不然……”小妖狐又哼了一聲,明顯帶有威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