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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狐臉色一紅,有點口吃地問柳風庭道:“這位…這位大叔,隻是那句話我不甚明白,老頭子說我娘是破銅爛鐵一大堆,這句話是說我娘不美莫?”
柳風庭想不到這小姑娘如此無知,這種混賬話還問得出口,一時哭笑不得,真不知如何回答,不過,這小姑娘自幼生活在西域天山,對內陸民風不甚了解,這也不足為怪,還未張口,牛苯在旁哈哈大笑道:“小姑娘,時師伯……”
牛苯話剛剛出口,就被柳風庭狠狠地瞪了一眼,趕忙住口不說,隻是臉上的笑容僵在哪裏,鼻子眉毛皺成一團,神態又是滑稽,又是古怪,反倒讓人忍俊不禁。
小妖狐氣憤地道:“老頭子滿口胡說八道,我娘是出名的大美人,怎麼會成破銅爛鐵了?”小妖狐說到這裏,望著柳風庭嫣然一笑,嗲聲嗲氣地道:“這位大叔,你看本姑娘長得怎麼樣,是不是很美?”
小妖狐眼波流轉這話說得柔媚以極,柳風庭心中一蕩,竟有些把持不住,趕忙收斂心神,心中暗道這姑娘人稱小妖狐,端的厲害非常,一般人哪裏受得了她如此蠱骨的溫聲軟語,神態雖然訕訕的極不自然,但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還是點了點頭。
眾人見小妖狐一臉爛漫,哪裏有半分詭計多端的樣子,還道是那些江湖人士畏懼老妖狐,故意把這小姑娘說得猙獰可怖,心中均暗暗嘲笑道這些人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未免可笑之極,眾人心中本來是十二萬分的戒備,此時也就自然鬆了。
小妖狐咯咯地嬌笑了起來,洋洋得意地道:“我是我娘生的,我生得很美,我娘自然就會生得很美,怎麼是破銅爛鐵呢?對不對這位大叔!”最後這“這位大叔”叫得回味悠長,讓人充滿了無限的遐想。
小妖狐言語風趣,稚態可掬,本來是劍弩拔張的局麵,讓她這麼一鬧騰,竟如同那春風化雨般,讓整個山穀寒蕭之氣頓消,有了三月陽春般暖洋洋的氣息來。
小妖狐如此裝妖媚地說話,聽得她身子下麵的辛無病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辛無病萬萬沒有料到在自己麵前驕橫跋扈的小妖狐,在這幾個人麵前,如此屈意承歡,竟連那麼沒有廉恥的話都說出來了,看來是一心要討好這些人。
辛無病心裏覺得不可思議以極,這很不像小妖狐凶殘的個性,她這樣做明顯有個人的意圖在裏麵,莫非她是怕打不過這些人,是想求和,要是小妖狐一味強硬到底,辛無病心裏還有幾分佩服,此時便有些大大地瞧不起來。
詹白楊心胸狹窄,兩次被小妖狐奚落,心裏惱怒不已,總想找個機會報複回來,此時見兄弟們對小妖狐大有好感,就在旁邊冷冰冰地道:“說了半天,你還是沒有告訴我們時師伯的下落?還有你娘去了哪裏,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一句話提醒夢中人,華山四傑目光又集中在小妖狐身上,眾人心中均想老三提醒得對,我們怎麼把此行目的給忘了,這小妖狐太過狡猾了,繞來繞去,就是不肯說老妖狐和時師伯的下落。
小妖狐被詹白楊揭穿,心裏萬分痛恨,仍麵不改色地嘻嘻笑道:“我這不是正要告訴各位大叔嘛,隻是這位大叔你這人好生奇怪喲,我娘可是一個花骨朵般的女人,你問你時師叔就問你時師叔罷,幹麼非要追著我娘不放?”
這話當即就把詹白楊嗆了一個啞口無言,詹白楊在四人中向來以智多星自居,此時讓一個小姑娘拿住話柄,心中暗叫厲害,方知小姑娘看起來一臉的單純,實際上是一個厲害無比的角色。
眾人卻心中一震,均想詹白楊平時就愛沾花惹草,我們兄弟雖然沒有見過老妖狐,江湖中人盛傳,這惡婦貌若天仙,雖覺小妖狐把詹白楊和老妖狐扯上關係純粹是無稽之談,也覺得他有點心術不正。
小妖狐見詹白楊答不上來,心中不免暗自得意,繼續挑唆道:“哦!我曉得了,這位大叔,我爹爹去世不久,你是不是心中愛慕我娘美貌無比,想要追求我娘,前段時間,我經常看見你在天山腳下轉來轉去,原來是想看我娘一眼呀!”
小妖狐又皺著眉頭道:“這位大叔,這可是你的不對了,我娘已經嫁人了呀,況且我爹爹比你英俊多了,你長得這般模樣,是不是有點癩蛤蟆……”
小妖狐又抿嘴一笑,神態極其嫵媚,可是話裏卻充滿了譏諷和挖苦,詹白楊一張臉漲得通紅,心裏又氣又急,指著小妖狐結結巴巴地道:“你…你……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