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砍腿
1
柳風庭和杜懷中見小妖狐的嘴巴在動，卻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二人猜想小妖狐是在給身下那小子傳授機密，不過此舉乃臨時抱佛腳，能有多大個作用？二人心中隻是冷笑，也沒有放在心上。
等了一會，小妖狐還是不說下文，杜懷中心中焦躁起來，就厲聲喝道：“小妖狐，你他奶奶的也太狡猾了，你想拖延時間，等老妖狐來救你們是也不是！你就別做她娘的美夢了，現在誰也救不了你們，你最好老老實實說，不然，老子就對你不客氣了。”
小妖狐此時已把“雪影無蹤”的口訣傳授完畢，就把眉毛一挑，回敬杜懷中道：“本姑娘平生最恨那些強迫我的人，本姑娘就是不說，倒要看看你對本姑娘怎麼個不客氣法！”
小妖狐迫於華山四傑人多勢眾，說話一直不敢托大，此時大功告成，口氣也就不那麼客氣起來。
杜懷中氣得差點跳了起來，大聲吼道：“老大，這小妖狐分明就是在耍我們兄弟，這等沒有信義的東西，你還想等她告訴時師伯的下落，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還不如殺了她為兩位兄弟報仇。”邊說邊舞起雙刀，就要殺上。
柳風庭攔住杜懷中，轉頭頗為嚴厲地對小妖狐說道：“小姑娘，做人得講誠信，如果你再欺騙於我們，你當真以為我們兄弟不敢殺你嗎？”
柳風庭這話說得正義凜然，小妖狐抵賴不得，隻得耍賴道：“大叔，要是你這樣好言好語地問我，我早就說了，可是這位大叔卻屢屢威嚇於我，本姑娘向來不受人威脅，要想本姑娘說，他必須給我賠禮道歉，磕三個響頭。”
杜懷中聽後勃然大怒，壓低聲音對柳風庭道：“大哥，你看出沒，這小妖狐兩條腿不便，肯定被時師伯封了穴位，全靠這小子做她的馬腿，這小子武功差勁，起不了啥作用，我看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先捉了她，再慢慢地拷問，我不信她不說。”
柳風庭心裏也有同感，就輕聲道：“好吧，不過你手上有點分寸，在時師伯未找到之前，先不要傷她性命。”
杜懷中點點頭，大喝了一聲：“小妖狐，**想老子給你賠禮道歉，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這是**的自己找死，老子不妨就成全了你。”
杜懷中把雙刀舞得如同一團團雪花，撲地滾向辛無病，專砍他的雙腿。柳風庭屢次三番受小妖狐愚弄，就是泥人性子也上來了，心中也是怒火熊熊，況且這小妖狐武功詭異，要是杜懷中再折損在她手上，自己這個罪就犯大了，杜懷中一動，柳風庭趕忙挺劍跟上。
柳、杜二人卷土重來，再無半分客氣，招招都是殺著。辛無病剛剛透得一口氣，兩人一撲上來，立即又感到泰山般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柳、杜二人這次的目標就是辛無病，刀劍一齊向他身上招呼，辛無病感到周圍都是刀劍的呼呼風聲，和兵器相碰的“嘩刺”“嘩刺”的撞擊聲，隻嚇得他心驚肉跳，生怕一步走錯，立馬就成了這刀劍下的冤魂。
辛無病本來這次鐵了心不想再受小妖狐利用，可是這四麵八方都是刀光劍影，晃得他眼花繚亂，讓他步步荊棘，他心知要是一步走錯，肯定會被砍成亂刀七、八斷，人在這個時候都有一種求生的本來，辛無病隻好用小妖狐的教他“雪影無蹤”躲避，哪裏敢有半分懈怠。
辛無病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能掌握“雪影無蹤”口訣的原理頭腦實在是非常聰明，盡管這“雪影無蹤”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功，可是這理解和運用是兩回事，辛無病實戰經驗缺乏，還是讓柳、杜二人逼得踉踉蹌蹌，險象環生。
懷柔大師當初創造這套步法之時，就是受回鶻人的舞蹈的啟發，講究姿態優美、輕盈，辛無病走得如此狼狽不堪，連小妖狐都暗自搖頭，要是懷柔大師還活著，見她的得意之作“雪影無蹤”被人逃命的工具，隻怕要生生氣死。
辛無病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自己雖然半步也不想走，更不願與柳、杜二人為敵，但讓柳、杜二人的刀劍逼著，為了不至於被亂刀砍殺，無緣無故喪命，隻得深一腳淺一腳地按照秘笈上指示的方法走，盡管是左支右絀、搖搖晃晃、難看之極，居然在那刀劍叢中，堪堪躲了開去。
就這樣過得十餘招，辛無病漸漸適應二人的凶狠攻擊，再加上小妖狐在肩上不停地指揮他如何出腳，教他如何吸氣換氣，辛無病慢慢地領悟了步法的要領，胸中煩悶之氣漸消，腦袋裏越來越清晰，腳上的步法也走得有點模樣了，雖談不上飄逸、輕盈，卻也不是當初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