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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無病笑道:“香兒妹妹,你這話問得好生奇怪,如果你願意說你就自然說了,如果你不願意說我幹嘛要問?”
香兒幽幽地道:“公子就不怕香兒不利於永樂幫,不利於公子?”
辛無病笑一怔,還是笑道:“香兒,你今天是怎麼啦?說話怪怪的,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心裏不舒服?要不你回屋去好好歇歇。”
香兒哽咽道:“公子,你這人太好太實誠了,要是香兒…要是香兒…做了傷害公子的事,那也是情非得已,公子就一劍殺了香兒。隻求公子不要忌恨香兒。”
辛無病抬手摸了摸香兒的額頭,嘴裏喃喃地道:“有點發燒,也不至於燒糊塗了吧。”
香兒顫聲道:“公子……”
辛無病拍拍香兒的肩道:“香兒妹妹,你就放心好了,你我如此相知,連這一點我都信不過你,做人還有什麼滋味?即使你不小心犯了什麼錯,自然是我的責任,我會先責罰自己,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的。”
香兒點頭哽咽道:“公子,香兒承蒙您…您…如此…信任,香兒說…說什麼…說什麼…也不會負了公子,香兒哪怕…哪怕…粉身碎骨……”話說到後麵,心情激蕩再也說不下去了。
辛無病笑道:“香兒,你這是幹什麼?好像你真有什麼事對不起我似的,好啦!好啦!就別胡思亂想了,你還是快回去躺著,我去開了藥方抓了藥就回來。”
香兒輕聲道:“公子,香兒從小就害怕吃藥,香兒隻是有些頭痛,歇歇就好了,今天就暫且免了吧。公子的身體要緊,待香兒去給公子弄一點吃的,出出汗說不定就大好啦。”
辛無病無奈道:“香兒,有病怎麼能不吃藥呢,要是耽擱了病情……”
香兒軟聲求道道:“公子,香兒真的害怕吃藥,公子就暫且饒了香兒這一回吧。”
這香兒本來就是裝病,生怕辛無病察覺,其實,辛無病對她不是沒有產生過懷疑,隻是他生性善良,不願往這個方麵去想,香兒身懷絕技,裝一點小病那是拿手好戲,辛無病內功雖高,卻懵懵懂懂的,向來又對香兒信任有加,自然不會懷疑,就被她遮掩過去了。
辛無病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你是有病之人,我也不和你生氣,既然你不想吃藥,今天還是讓我照顧你一回,你想吃什麼,我去煮給你吃。”
香兒驚訝道:“公子,你會嗎?”
辛無病道:“香兒,那你就小瞧我了,我從小就幫娘親幹活。娘親在時,她有個頭疼腦熱都是我伺候的。”
香兒怔怔地看著辛無病,輕聲道:“真的,公子,我現在好多了,你坐一會兒,飯一會兒就好了。”
辛無病奇道:“香兒,我不是說我去煮嘛,喔,你是怕我煮的不好吃是不是?我的手藝雖然差些,也不是很難吃的。”
香兒讓辛無病這麼一說,心情又好了起來,輕聲道:“香兒也不是病得不能動彈了,再說了,萬一有個人來了,還說香兒不懂規矩。公子,香兒哪怕伺候你一生,香兒也甘心情願的。”
辛無病笑道:“香兒,這不就是一頓飯嗎?幹麼弄得生離死別的。再說了你幹麼要跟著我一生?這個我可不敢當,過得兩年,等你再大一些,我就托花姑姑給你保一個大媒,給你選一個好人家,把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你說要不要得?”
香兒一跺腳道:“公子!你欺負人!”
辛無病笑道:“好端端的,我怎麼又欺負你了?”
香兒滿臉通紅地道:“公子,隻要你不嫌香兒醜陋,丟公子的人,香兒情願服侍公子一生,也不想和公子分開。”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倒無半點虛假。
過了兩天,香兒又在門外的院牆上看到了那狼頭圖案,這次是三個,是血狼門門主親臨的標誌,香兒又是激動又是憂鬱,激動的是終於可以看見分別兩年的父親,憂鬱的是看來表哥說的是真的,爹爹要向永樂幫動手了,自己難免會與公子為敵,這是香兒最不願麵對的。
這回香兒的確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她知道自己父翁的心計,父翁既然親自出馬,那就表示他有必勝的把握,她還是想盡力阻攔父翁,她不想看到自己這一生最愛最為所愛的兩個人鬥得死去活來。
香兒匆匆趕到聯絡點,見謝世傑正在門外相迎。那謝世傑麵有晦色,情緒不高,香兒知他受到了爹爹的責罰,就關心道:“表哥,爹爹責怪你了嗎?”
謝世傑麵上一紅,囁嚅道:“姨父…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