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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無病輕聲道:“香兒,你把劍幫我拾起來。”
香兒淚漣漣地看了辛無病一眼,依言從樓板上拾起劍,把它遞在辛無病手裏。輕聲道:“公子,實在不行咱們就認輸吧,別硬撐著了。”
辛無病搖搖頭,喘了幾口氣,覺得眼前金星直冒,當下勉強穩住身形,深吸了幾口氣,緩緩地舉起劍道:“請道長賜教。”台下眾人見他搖搖晃晃,臉色青灰,卻如此頑強,心下震動,暗道這小子不知這玉明道長的厲害,這不是自找其辱莫!
玉明道長兩隻眼睛停在辛無病臉上,眼中之光甚是關切。這次他和清風大師二人受宋大召蠱惑,來剿滅永樂幫。還道那永樂幫全是該殺之人,此時見永樂幫人人英雄仁義,對幫主忠心耿耿,心中感動,自己就有種上當的感覺,隨即柔聲道:“辛幫主是不是身體不適,要換人嗎?”
辛無病清楚幫中能敵玉明道長的人,實在是找不出來。那李炯明已陪何大能到茅山養傷去了,花青衣和神拳無敵又到臨安去找馨兒,原說大典這天趕回來,可是到此時也未見蹤影,顯然是趕不回來了。就拱手道:“不用了,在下願意領教道長的高招。”
那玉明道長聽在耳中,卻如同未聞,回頭對清風、宋大召道:“既然辛幫主有病,貧道也不能趁人之危,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雙方罷鬥如何?”
玉明道長話音未落,就有人接口道:“道長,既然雙方定下規矩,如今勝負未分,怎麼就這麼輕易了之?道長心地仁慈,意欲放過永樂幫,他日永樂幫未必就肯放過我們這些人,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謝世傑雖不才,卻願意領教辛幫主的高招。”
原來那謝世傑剛才魯莽行事,宋大召雖未當麵發作,但臉色陰沉,定然是耿耿於懷。謝世傑心中畢竟忐忑,隻想立一功掙一點表現,討姨父歡喜。
此時又見表妹一顆心全在姓辛的身上,聯想起她對自己冷淡之事,不由妒火中燒,就不管不顧地站了出來,要和辛無病決一勝負,全是吃醋之意。
那謝世傑如此一說,玉明道長倒不能阻攔了。本來永樂幫的幫眾見幫主突然患病,心裏冰涼,聽玉明道長如此說,不由喜出望外,見謝世傑突又節外生枝,均紛紛罵了起來:“不要臉,真是不要臉,這小白臉心地齷齪,不是趁人之危莫!”
呱呱鳥胡言在下麵叫道:“姓謝的小子,我們幫主有病,你敢不敢和老子較量一下?”
野鹿子呼貝爾在旁邊回應道:“老家夥,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子陪你玩玩。”
呱呱鳥怒道:“你…”就要上前動手,見謝世傑已經仗劍走到辛無病麵前,目光凶狠地道:“小賊,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出招吧。”
呱呱鳥關心幫主,趕忙停了下來道:“你這臭家夥,老子待一會兒再和你算賬。”
野鹿子呼貝爾冷笑一聲,本來還想交待幾句場麵話,可是那論武台上畢竟是重中之重,就忍住不說了。
眾人見謝世傑咬牙切齒的模樣,心裏都感駭異,心道這謝世傑就像別人挖了他祖墳似的,他和這素不相識的小幫主哪裏結下了這麼大的仇恨?
眾人見那謝世傑一身錦衣,往那裏一站,真還有些玉樹臨風的味道,均暗自喝了一聲彩,這小子真算得上人中龍鳳,怕是那潘安宋玉也不過如此,這家夥一臉酸溜溜的味兒,卻不知為了那般?
香兒突然往前一站,攔在辛無病身前道:“表…表…你…你…你難道沒見我幫主正在病中,怎麼能如此…如此…下著,你…你…還是退下吧,不…不然休怪我…我……。”
台下永樂幫的幫眾哪裏知曉這其中的玄妙,此時見一個婢女挺身而出,均大為震動,紛紛大罵起來道:“姓謝的臭小子,你難道瞎了狗眼嗎?我們幫主正在病中,你這小子如此陰險,此時即便勝了我們幫主,老子們也不服。”
也有人道:“這小子長得人模狗樣的,卻是一個卑鄙齷齪的主兒,這小子既然這麼不要臉,大夥不如一擁而上,把這臭小子五馬分屍算了!”
台下各路英雄好漢見一個小婢女出來應戰。不由心下大樂,心道這永樂幫中果然是人才濟濟,連一個小婢女也有此膽量,真是可佩可歎。
永樂幫中人更是驚異無比,他們隻知香兒是幫主房中侍女,從來就沒有見到過她會武功,她居然敢向公子哥兒挑戰,心中雖然佩服她的勇氣,均搖頭歎息,這不是添亂莫!
辛無病向香兒搖搖頭,感激地道:“香兒,你退下吧。”
一旁的謝世傑早就兩眼冒出火來,也不待辛無病有所表示,呼的一劍就向辛無病刺去。這一劍又刁又邪,可以說是聚集了謝世傑半生功力,其劍勢迅如奔雷,銳不可擋,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驚叫了一聲,心想那小子病病歪歪的樣子,這一劍怕是難於幸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