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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老妖狐和老廢物二人邊鬥邊走,吵吵嚷嚷向蘇北方向鬥去。三個人武功高強輕功卓絕,這一追逐起來,如同風馳電掣一般在原野之上奔馳,那鄉下幹活的農人雖聽到吵鬧之聲,但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均以為大白天見到鬼了。
那老廢物多次吃過老妖狐的虧,知她武功了得,哪裏敢與她正麵交鋒,隻是和鮮守宮不停地打諢討便宜,說的話極盡挖苦嘲諷,隻把那老妖狐氣得七竅生煙,又拿他二人無可奈何。老廢物武功不弱,鮮守宮腳步快捷,兩人取長補短,要想逮著他們何等艱難。
三人一路上嬉笑怒罵狂奔追逐,離那永樂幫總壇越來越遠,不覺間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不多時便有一彎新月升上了湛藍的夜空,田野裏蛙鳴悠揚,晚風把稻田裏的禾苗的清香吹得四處流溢,這實在是一個讓人陶醉的初夏之夜。
老妖狐心裏記掛女兒,怕她江湖經驗不足,誤了大事,就有放棄不追的念頭。況且這時、鮮二人的腳程太快,要想追上二人太艱難了。那老廢物是何等聰明之人,見她放慢了腳步,早就猜到她的心思,停下腳步望著老妖狐調笑道:“老妖婆,這麼大晚上了還要不要打下去呢?”
老廢物邊說邊抬頭看了看天上那一勾彎月,歎息道:“如此良辰美景,新月美人豈可虛度?”
老廢物又笑嘻嘻地鮮守宮道:“老鮮咱家兩個打賭,這女人的身體比這月光還要白。要不要去找個地方,弄點美酒檢查一番呢!”
老妖狐本生就是個急性子,聞言頓時大怒,咆哮道:“你兩個老色鬼,有本事就不要跑,和老娘大戰三百回合,才算英雄好漢,兩個大男人整天躲躲藏藏的,見了老娘掉頭就跑,沒帶種嗎?”邊罵邊嗖地一劍刺了過去。
老廢物和鮮守宮對望一眼,鮮守宮道:“時兄,這老妖婆成天喊打喊殺的,弄得老子好生沒趣,我看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趕明兒到那京城裏找一個小乖乖,比這老妖婆強一萬倍。”
那老廢物色迷迷地道:“守宮兄,你這就外行了吧,這薑是老的辣,你別看這老妖婆一臉的皺褶,那勾引男人的本事,豈是一般人可比的。單說當年那蒙古王子,還不是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鮮兄要是你捉了她,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慢慢享受,我保證給你一個皇帝,你也沒興趣。”
那鮮守宮遺憾地道:“時兄,這個道理老夫哪裏不曉得,隻是這老妖婆性子太硬了,老子可沒有這個閑心,與其這樣,還不如來個霸王硬上弓,幹脆利落點。”
那老廢物嘻嘻笑道:“時兄,你這樣就不解風情了吧,這好湯得慢慢熬。”
那時、鮮二人一唱一和,聯手嘲弄這老妖狐,隻把老妖狐氣了個半死。當年瑪麗莎和察合台一見鍾情,竟違抗師命毅然跟了察合台,原想是比翼雙飛白頭到老,誰知那察合台貪得無厭,手下又妻妾成群。那新婚燕爾一過,就對瑪麗莎冷落下來,有時十天半月都難得見上一麵。
那瑪麗莎正是心高氣傲的年齡,人又美貌無比,如何受得了這種冷落。一氣之下,竟然把察合台幾個寵愛的愛妃全給殺了。那察合台懼她武功,自然不敢把她怎麼樣。但從此心生嫌隙,對她極為不喜,兩人雖然住在一起,但貌合神離,如同路人一般,這段往事也就成了她的心病。
直到察合台病死,兩人都沒有和好。那瑪麗莎雖然結婚生女,實際上並沒有享受幾天做女人的快樂。那老廢物二人如此無意一說,聽在老妖狐耳中何等惡毒,一時之間老妖狐不由心痛如絞,對時、鮮二人的厭恨愈深。隻想捉了二人,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
就這樣三人鬥鬥走走,幾天後進入了皖境。時、老妖狐的寒冰功和盤絲掌雖然厲害,但時、鮮二人從不給他施展的機會,一看事情不對,掉頭就走。二人手上功夫稍遜,但逃命的本事天下第一,急切之間老妖狐要想戰勝二人,也頗為困難。
老妖狐捉了辛無病,自認為大功告成,幾次都想放棄不追。無奈這二人如同牛皮糖一般,哪裏肯放她走,一路上不停地譏諷嘲罵,專撿老妖狐的痛處說。老妖狐本來就性烈如火,天天受他二人遊說,其頭碩大無比,恨不得一爪抓過來殺了,食其肉,喝其血。
三人進入皖境之後,地形慢慢變得複雜起來,那皖中多大山多森林,且那林子多是原始森林,那時、鮮二人自從進入這密林之中,便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反而讓老妖狐提心吊膽的,可謂步步驚心,她也不知這兩個老鬼藏在什麼地方,會用什麼毒辣的詭計來算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