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白蘇禮數一樣不少地告別娘親,然後向著丁香蓮的所在飛奔而去,新婚才第一天,怎麼膩在一起,都不會嫌時間太長,隻會覺得時光苦短。
丁香蓮睡得正香,嬌態可掬,澹台白蘇就這樣坐在床前,靜靜地看著熟睡的她,都覺得幸福徜徉其間,無比地滿足。
突然,那因為略微腫脹而格外豐滿的紅唇裏,出人意料地冒出來一句:“嗯!我還要嘛!”讓盯著丁香蓮正入神的澹台白蘇啞然失笑,真是個喂不飽的小饞貓,也不管她正睡著,根本聽不到,聲音喑啞地應道:“好,今兒晚上給你。”
幸福的五味裏,京城五公子再聚首,卻因著淩子嘯的格外沉默而氣氛有些壓抑。沒有人敢不開眼地提起六妹,觸痛大哥滴血的心,有心想要開解不斷灌酒的大哥,卻又有種不知從何說起的無力感,於是,四個做老弟的,也一杯接一杯地陪著喝悶酒。昔日六兄弟在此相聚的歡樂日子,仿佛近在眼前,此刻卻是再也難覓。
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一心想醉的人,不需多少酒,就可以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分不清現實與夢境,醉意朦朧的淩子嘯,終是失態了。
“蓮兒,對不起,我承諾了那麼多,卻一樣也沒有做到,我,太沒用了!”
“我他妹的,為什麼要是第一世家的嫡長孫,太子殿下的表哥呢?為什麼淩氏家族的性命,要壓在我的身上呢?我為什麼就不能不管不顧這些,義無反顧地和蓮兒離開呢?我,真他妹地沒用啊!”
淩子嘯嘟嘟囔囔說了很多,可是能夠聽清的也隻有這麼兩句,這還是他說到激動處,突然提高了嗓門,才讓耳力極好的人勉強聽到的。
四個老弟都隻能說著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開解他:“大哥,你沒做錯。”
“大哥,這不是你的錯。”
“大哥,你還真隻能這麼做。”
這就是出身大家族的無奈,一切須得以家族利益為重,而在座的,尤其是淩子嘯,一直就肩負著家族重任在裸奔,幾乎沒有自我。
淩子嘯也不知道聽沒聽到,但總之,情緒不再那麼激動,聲音又小了下去,讓人聽不真切。
其他四公子麵麵相覷:
“大哥不能再喝了。”
“醉過去才好,幾番努力,最終仍然隻能眼睜睜看著心頭肉嫁給了別人,清醒著的話,得有多痛!”
“難道讓大哥就這麼一直醉一去,醉一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