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折磨藍兒你自己明白!”墨傅尹不安地看了看身後皺眉的藍纓,心中一痛,“你究竟還是有情的,可情……卻不在我這……”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藍纓本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會心疼,本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平淡地麵對這一切,本以為自己能夠再次堅強地衝著太陽微笑,大聲地喊出:我很好……但是,好像這一切都做不到。
“你!——”羽諾晟怒道,“那就休怪我無情!榭蕭國的子民們,為了我們的國家,為了我們的皇後,衝!”君臨天下,在這一瞬間,似乎全世界的中心唯有他,這一刻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俊美非凡的臉龐,黑金色的深邃眼眸,舉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看了叫人難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馬車中的女子不願看著這些殺戮,閉上眼睛,努力不去聽聞那些廝殺之聲……
直到百年之後,民間仍有流傳那日之景:那是三個國家為一奇女子而戰。世間上量大水國同一大陸國開展。那一戰整整開展了三天三夜。偌大的戰場上,硝煙彌漫,橫屍遍野,鮮血將那一片原本廣袤無邊的大草原染紅。戰場上,每一個人都在嘶吼,每一匹馬都在狂奔,隻有那個馬車所在的那塊地,一直是安靜的。車中的女子在這刀光劍影中閉目祈禱,為所有犧牲的人禱告。三國之人,誰也不願意去破壞這戰場上最美麗的一片景色,那女子就一直靜靜地坐在那裏……
直到第三日,三國都是傷亡慘重,最終榭蕭國地皇帝提出要與墨翎國的皇帝兩人決一死戰,而三國所有的兵馬均不許幹涉。然後,那原本一直緊閉雙眼的女子睜開了眼,那眼神中的複雜,誰也看不明白。兩個帝王戰前去諾,誰若是贏了,便於藍澠國一同平分天下,日後不再發戰,且……好好待那神聖般的女子!
隨機,隻見刀光劍影中,一灰一銀的身影糾纏廝殺著,誰也看不出誰占了上峰,誰即將頹敗。兩人的戰爭整整持續了三個時辰,就在那霎那間,灰衣男子的劍劃破銀衣男子的盔甲,銀衣男子胸中的一撮秀發掉落,男子慌神地瞬間欲前往去拾撿那撮他與她新婚那夜的結發,灰衣男子地劍好不停留地一發不可收拾般刺來,眼中是詫異,是不甘,卻已收不住那劍……
正當所有人以為銀衣男子會被一劍斃命之時,坐在車中的女子一陣歇斯底裏地狂吼:“不——”瞬間,隻見那單薄的身影如幻影般轉移到了銀衣男子身前。所有人是震撼,是恐懼,是無措……但一切都已晚。
劍入胸中,汩汩鮮血噴出,像是在釋放她最後全部的生命。
“不!——”兩個男子皆是悲慟地引天長嘯!隨機,所有的劍落地,包括各國的軍兵,所有的人跪地,連同萬千戰馬。那一瞬間,世間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生命,那鮮血連同那太陽,也一同染紅了。
此後,隻知墨翎國的皇帝親自交出兵馬全,然後便不知去向。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去往了何方,有人說,他剃度為僧了;有人說,他雲遊四海去了;也有人說,他自刎投江了。
榭蕭國的軍帳中,十幾個禦醫忙忙碌碌地來回小跑著,換洗著不斷染紅的血水。帳外,一還未來得及卸下被染紅的盔甲的男子不安地踱步。“啟稟皇上!”禦醫急匆匆地跑出來。
“怎麼樣?快說,皇後怎麼樣?”男子緊張地不停地搖著禦醫的雙肩。
“皇上且容臣說,”禦醫冷靜道,“皇後娘娘現在懷有龍子……”
“什麼?”藍兒還有孩子?可是朕的孩子不是已經……難道……男子緊握的拳頭上青筋爆出,血絲慢慢滲出,心中暗自決定,藍兒,若孩子是他的,隻要你好好地醒來,我便待他如親子。
“皇上,據臣推測,皇後娘娘腹中的孩子已有三個多月,應該是上次懷了兩子,而一個卻不甚流產,”說道此處,眼前的男子興奮地喊道,“是朕的?朕有皇子了……”但瞬間又靜了下來,“那孩子對皇後的身體可有影響,若是……”他不舍地想要保大棄小。
“皇上請冷靜,待臣把話說完。皇後腹中的孩子對皇後身體無礙,但是皇後長時間膳食不佳,身子虛弱,剛剛那一劍又離心髒隻有半寸之差,失血過多,恐怕會長期昏迷。皇後娘娘如今也是意誌單薄,心中之結未解,不願醒來。”禦醫很是冷靜地說道,這禦醫自然是身經百戰的三代禦醫,也不怕這皇上責罰了。
“長期昏迷?不願醒來?”羽諾晟痛心,藍兒,你還是不願原諒朕嗎?隻要你醒來,你說什麼朕都答應可好?……“那如今朕該怎麼辦?”眼前的男子以從未有過的無助的眼神望向禦醫,看的禦醫都有些心疼。
“皇上,你能做的是喚醒皇後。皇後雖然處於昏迷狀態,但她能聽見你的聲音。如若皇上解開了皇後心中的心結,皇後娘娘便自會醒來。而這期間,皇上也需要以每日藥膳來供給皇後娘娘和她腹中的龍子。”禦醫叮囑道。
“那皇後可方便動身回宮中?”皇上有些擔心,畢竟這裏的環境和宮中相差太遠了。
禦醫很是明白地道,“回皇上,隻要慢速前往皇宮,不要太大幅度地挪動皇後的身體,可以回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