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將明,一行十一人站在天心峰頂恭敬向著身後的一群師門長輩行禮之後,踏著初升的陽光,化作一道道虹芒衝天而起,向著潛龍淵的方向飛去。
十道虹芒涇渭分明的在天空中快速劃過,易凡站在張琨的百解劍上向著玄靈殿和蒼月宗的人望去,玄靈殿的人均是一身黑色的長袍,所駕馭的飛行法寶不同於禦劍閣中清一色的仙劍,三人中隻有一人是仙劍,另外兩人一人腳下是一柄黑色的重錘,另外一人則是腳踏兩隻冒著火的小巧圓輪,氣勢雄雄,看得易凡是羨慕不已。
蒼月宗的三人,兩男一女,則均是雙腳踏處隱隱有著淡淡的雲氣彙聚,三人衣袂飄飛間顯得雲淡風輕,易凡雙眼微凝,三人均是用的禦風之法,易凡看著三人那飄飄欲仙的模樣,也是心癢難耐。
不隻是易凡,其他幾人也在空中相互打量著,不過玄靈殿的三人看著站在張琨身後的易凡均是心中有些不屑,禦劍閣就連不會禦物飛行的人都派出來了,想必其他幾人也是修為平平,想到此處,三人不由的手訣變幻間,身形再次加快。
蒼月宗的三人似乎對周圍的人視而不見,但見腳下雲氣飛升,慢慢籠罩半身,速度也是驟然加快向著玄靈殿三人追去。
吳誌川站在水寒劍上臉色微沉,冷哼一聲,也不見有何動作,腳下的水寒劍發出一聲輕吟,身形陡的一下加快,驟然間脫離了五人的隊伍,在一瞬間超過了玄靈殿和蒼月宗的眾人,站在了第一位,還回過身對著玄靈殿的三人輕輕笑了笑。
張琨輕輕搖了搖頭,手中劍訣變幻,也是速度一增向著前方飛去。
易凡渾然不知眾人的暗自較量,眼中看著下方,那破敗的山體,還有那一個個變成廢墟的村落,其中還有很多身穿白色長袍的禦劍閣弟子在幫助眾多的村民重建房屋。
“師兄!”易凡抬起頭對著張琨輕聲道。
“嗯?”張琨轉過頭。
“我們去下麵!”易凡伸出手指了指,口中有些嘶啞的道。那裏有著一個小小的山穀,山穀口上有一個木製的柵欄,但此時的柵欄早已經破爛的倒在了一旁。
張琨微微側身,看到易凡微紅的眼睛,微微的點了點頭,對著林雨冰道:“林師妹,你們先行片刻,我們隨後就到。”說完,帶著易凡向著那個山穀飛去。
林雨冰冷冷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隨著眾人向著遠處飛去。
······
山穀中有著數十間破敗的房屋,有的屋子牆體通黑,像是被大火燒過,一條溪流從穀中穿流而過,從穀口通向穀中的一條道路上雜草叢生,那條路,許久沒有人踏上過了。
穿過一間又一間破爛不堪的房屋,走到了最裏處,那處房屋早已經倒塌,易凡雙眼通紅的站在的屋前,似乎透過那道早已經不存在的大門,又看了那個在油燈下的老嫗。
那張木桌早已經燒的隻剩下一小塊靜靜的躺在廢墟之中,那張躺椅也是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泛著燒焦的黑色,曾經坐在上麵愜意抽著旱煙的老者早已不在。
易凡走在這片廢墟中,沉默著,撫摸著那張躺椅,輕輕的將它擺正,擺在了靠近門口的位置。
這裏,終究已經成為廢墟了,易凡搖著頭,鼻中微酸,一滴淚順著臉頰滴落在躺椅上。
易凡看向躺椅的下方,那裏被幾塊坍塌的黃泥牆體掩埋著,易凡小心翼翼的刨開,從中拿出一支旱煙杆,旱煙杆上早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煙頭出的那個金屬口裏更是充滿了泥土,易凡仔細的將它清理幹淨,小心翼翼的將它別在了腰間。
穀底那處空地上,那及膝的野草愈發濃密,黃白相間的野花開滿此地,多了幾座隆起的小山坡,那是整個易家村的村民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