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咬著嘴唇沒說話,靳西恒似乎是料到了她會這般的沉默,輾轉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她走過去。
他清楚的記得,昨天晚上她在自己脖子上劃下的那道傷口可不淺,在用力一點應該就觸及到頸動脈了。
六年不見,這個女人變得愈發瘋狂了,敢拿著刀威脅他了。
眼前出現了一雙皮鞋,桑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始終還是沒有抬頭,不敢吧,昨天晚上自己也瘋了,居然敢那麼做。
“怎麼了?昨天晚上不是還有人拿著刀威脅我嗎?成功的趕走了我,現在見到我不是應該充滿自豪感嗎?”他森冷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
她不說話,靳西恒伸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危險的眯著眼湊近她終日蒼白的臉:“林桑榆,你現在想要逃了,三個月之前你在幹嘛?你覺得你落到我手裏,還能有機會逃走?”
靳西恒低聲的笑了起來,滿布森寒的臉盡在咫尺。
她如今就像一隻被人斬了翅膀的鳥,飛不起來,也逃不出這個男人的手掌心。
“以你現在的身份,要什麼得不到,何必要為了跟我置氣毀你自己。”桑榆皺著眉,因為下巴很疼,他的力道就大的能捏碎她的下巴。
靳西恒盯著她,目光裏都是陰鷙,應該是恨的,不然怎麼會一直都放不下,怎麼還會想要跟她糾纏不休。
“桑榆,你是不是忘了?六年前你就已經毀過我一次了。”那一年是他人生的最穀底,失去林桑榆,同時也失去了相依為命的母親。
都是因為林桑榆,若沒有她那麼驚天動地的背叛,母親怎麼會被活生生的氣死,那時候母親也是那樣的喜歡她。
但她始終沒有好好的珍惜這份喜歡,後來一個勁的糟蹋。
桑榆麵色慘淡,是,是她毀了他,可不也是成就了現在的他嗎?
“一定要這麼多咄咄逼人是嗎?”桑榆眼底有些霧氣,她已經竭盡全力的掙紮了,可是還是沒有辦法。
靳西恒徒然一笑,鬆開她的下巴優雅的退了一步。
“要不下午跟我去個地方怎麼樣?”靳西恒轉變了語氣,溫淡冷漠。
“我不去。”桑榆直言拒絕,她決心不要跟他糾纏。
靳西恒淡淡的笑了笑,薄涼冷酷:“那可由不得你。”
桑榆立在原地,覺得渾身涼透了,她看著靳西恒轉身一步步的走到窗前。
木然的轉身,靳西恒現在打算要報複她是嗎?
“桑榆,別想著逃,你會後悔的。”靳西恒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沉沉的說了一句。
桑榆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眼眶有些發熱,不能逃,會後悔。
她連片刻的安寧都不會有了,他如此霸道殘忍的掌控著她的一切。
桑榆顯然是受了刺激,從靳西恒辦公室裏出來之後慌張的按了電梯,瀾姍看到電梯門關上,皺眉。
怎麼在她臉上看到的僅是慌張,在公司裏唯唯諾諾的待了這麼久,好像從靳總辦公室裏出來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