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晗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纖細的手狠狠地捏成了拳頭。
靳西恒不讓她參與,說自己自有分寸,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隻要是有關於林桑榆,他都沒有分寸。
日子從未這樣過的漫長過,明明隻有一個星期,就好像是在七個月似的。
雪夜裏,桑榆獨自一人在部門加班,覃茜茜買了夜宵上來,放在她身邊,另一隻手裏有一個保溫杯。
這是她在家裏熬了好幾個小時的湯,靳西恒這個精分整天這麼折騰桑榆,她是真怕她某天會撐不住的倒下去。
“這麼晚了,吃點吧。”覃茜茜看著她手中那些報表,有種想撕個粉碎的衝動。
“茜茜,你不用這麼晚來等我。”桑榆放下報表肉肉酸脹的眼睛,看著桌上還熱氣騰騰的夜宵,還是忍不住再說。
“我不等你,誰接你,人家項翰林想接你,但是你不領情,那隻能我來了。”覃茜茜打心底裏不希望她跟靳西恒再會發生些什麼。
桑榆拆開夜宵,眉間都是笑,她們一直這樣互相扶持,一路走來經曆了許許多多。
就算是習以為常,但是還是難免會感動。
“坐下一起吧,等了這麼久,很冷。”桑榆拉了另一把椅子過來給她。
兩姐妹坐在燈光孤獨的桌案上一起享用溫暖的夜宵。
那畫麵看著覺得整個冬天都被溫暖了。
靳西恒目光複雜的看著那處燈光,他開始迷惑,到底哪一麵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麵。
她對任何人會變,但是對覃茜茜從來都沒有變過,他都懷疑是不是他在她的人生中從來都不如一個覃茜茜。
靳西恒眼中掬著一層冰霜,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茜茜,回來這麼久快過年了,你不打算回去美國嗎?”桑榆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桑榆這麼奇怪。
“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回來了,美國對我來說就像借宿的酒店,終有一天是要退房的。”覃茜茜微笑。
桑榆僵了一下,這話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
“你跟謝昀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桑榆有種感覺,覃茜茜像是從美國落荒而逃。
覃茜茜側臉看她:“林桑榆,是有那麼一點事,但是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或許暫時的分開會讓我們兩個都冷靜。”
桑榆看著她含笑的眼睛,她看到一縷縷飄過的死寂,覃茜茜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眼神,桑榆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你能回來,真好。”桑榆輕笑。
回家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了,最近這幾天忙到很晚,身體像被掏空了一樣,沒什麼力氣。
桑榆回到房間,終於還是感覺到可怕的天旋地轉,扶著牆努力的讓自己站穩,床就在眼前。
但是好像又幾千米,她連一步都邁不動,之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因為最近處於一種低燒狀態,她沒有在意,更沒有跟覃茜茜說,所以到最後就弄成這個結果。
靳西恒半夜被覃茜茜的電話吵醒,接通之後電話那頭是她劈頭蓋臉的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