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茜茜最終還是跟著謝昀走了,靳西恒送他們到門口,桑榆隻是跟在後麵沒有去門口。
靳西恒回來之後就攬住了有些憂傷的她:“別太貪心了,桑榆。”
“我有那麼貪心嗎?”
“你簡直是貪得無厭,這世上根本沒有魚和熊掌可以兼得的事情,謝昀一直都懷疑茜茜又雙性戀,桑榆,你不要讓我也這麼覺得。”
桑榆怔了怔,這些男人到底是有多無聊,才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有雙性戀。”
靳西恒無奈的輕歎一聲:“我怎麼會不介意,我希望你心裏隻有我一個。”
桑榆打開了他的手微微挺了挺背脊:“現在你可以去賺錢養家了,我回去休息一會兒。”
她越是年紀大,就越是克製,靳西恒其實可喜歡她以前臉上的那些活力了,但是現在好像她連裝都裝不出來那種活力。
“好,為夫要去賺錢養家了,先去換一套衣服去,夫人幫我更衣吧。”靳西恒笑了笑牽著桑榆的手往東院的方向走去。
覃茜茜坐進車裏的時候,沉默寡言,一直到機場,她都沒怎麼說話。
反正每次都這樣,離開的時候情緒都不是很好。
“阿昀,我們是在渝城領證結婚的,我們的家也在渝城,你這一個月飛美國的時間太多了,用不著每次都拖家帶口的吧。”
茜茜下車之後很中肯了給他提了這個問題,謝昀懷中還是抱著女兒,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那些人我也不能不理會不是?我們兒子將來是要繼承謝家的一切的,懂麼?”
“嗯,我懂。”茜茜牽著兒子衝著他撇撇嘴。
謝昀也習慣了,反正每次去美國她就是老大的不開心,那個地方對她來說其實是個傷心地,她不想去是正常的。
隻是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不想的問題,是要不要做的問題,她就算是不開心也要忍著。
“正源,媽媽以後絕對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什麼家族繼承,累死你爸好了。”覃茜茜彎腰跟兒子小聲的說道。
謝正源隻是點頭微笑,附和著老媽的意思。
謝昀抱著女兒走在後麵隻能笑了,覃茜茜就這點小脾氣,他挺喜歡的。
對他來說,幸福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了,這些是曾經很多人最原始夢想,他就像是返璞歸真了一般。
這種境界,旁人怕是也難以到達吧。
回到美國時,覃茜茜不怎麼喜歡故地重遊,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她一般都不會跟著謝昀的。
就算是見謝家的家長,她也隻是匆匆的見一眼,謝家任何的建築物,對她來說都是陰影。
她這麼多年每一次來美國都是住在酒店,不住在謝家任何一棟別墅裏,每每都會想起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謝昀總是為了顧及她,買下了整整一個酒店,讓她在酒店裏有專門的套房可以住,孩子們就必須要回到謝家的別墅裏住。
那裏有長輩也有傭人,根本不用擔心會照顧不好的問題,謝昀就算是再怎麼寵愛女兒,始終還是要顧及太太的心情。
所以茜茜住酒店,他實在是沒有理由跟著孩子們一塊兒住在別墅裏,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邊。
茜茜手裏捏著紅酒杯,躺在窗前的躺椅上俯視紐約的夜景,不知不覺得就喝的有點多。
謝昀輕手輕腳走進來的時候,她有些昏昏欲睡,不過謝昀的腳步聲還是將他吵醒了。
她側臉看著他走過來的身影,有些恍惚,伸手想要去觸摸,一不小心的就從軟塌上摔了下來。
連同著自己手裏的酒杯也一塊兒摔在地上,粉碎。
謝昀來不及去接住她,她已經被玻璃給劃傷了,皺了皺眉頭,疾步過去將她抱了起來轉身換了一個地方讓她坐著。
“你真是,這麼不小心,我去拿藥箱。”謝昀的語氣很冷靜,但是也充斥著責備。
茜茜點點頭任由他處理自己的傷口,可能死喝醉了,竟然也不覺得有多疼。
“今天去了什麼地方讓你心情這麼不好?”
“阿昀,我不想來的,真的不想來。”她厭惡這個城市,厭惡曾經自己在這裏所有的記憶,在渝城跟謝昀在一起的都是開心的快樂的,幸福的。
但是每次回到這裏,她就不開心,就會一直不開心,謝昀已經做的足夠好了,是她做的不好。
謝昀很無奈,他沒法強製性的怎麼對她,可是也不忍心看著她總是內心備受煎熬。
“到了如今,都還難以放下嗎?”謝昀撩了一下她的耳發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今天去見了三嬸了,她總是跟我說起沈薇然,阿昀,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三嬸她是什麼意思?”
謝昀垂著眼眸斂去了自己眸子裏的陰沉,寬厚的大手將她微涼的手緊緊地包裹在掌心。
“三嬸沒有什麼意思,大概是想念她了,你不要這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茜茜,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茜茜搖了搖頭,眼裏有些難以掩飾的哀傷在蔓延,年輕的時候衝動不懂事,現在想起來覺得可氣又可笑。
“這些事說白了,就是因我而起的不是嗎?如果我當初沒跟你下藥,沈薇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後麵的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