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初被那人丟進戒毒所時,她受不了萬蟻蝕心,涕淚橫流的毒癮發作時,趁看管人員不注意,硬生生將自己手臂上的肉咬下來的。
指尖滑過已經長出新肉的深紅色疤痕,直到現在,她回憶起那一幕,當時那強烈的痛苦和恨意都記憶猶新。
容璿著一身黑色男士睡袍走出浴室,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躺在床上,睡去。
次日天才蒙蒙亮,一個黑衣人端著托盤輕輕地叩擊著門,容璿開門,見到來人,麵無表情。
“這是您的早點,請慢用。”那黑衣人保鏢將手中的托盤遞給容璿,退了出去。
容璿眯眼,看著手中的精致餐點,嘴角揚起一抹詭譎深沉的弧度,“你們這裏用餐倒是早得很。”
黑衣人保鏢心中一凜,強自鎮定地點頭,“南宮家的規矩向來都是如此。”
她關上門,將盤子中的餐點全部倒進馬桶衝掉,將手中的盤子放在餐桌上,自己則“軟綿綿”地趴在餐桌邊緣,一副吃了餐點,成功被迷暈過去的模樣。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鍾,門,被悄無聲息的打開,一道人影直直地向她走了過來。
容璿沒有任何反應地任由來人將她兜頭套上麻袋,扛了出去。
麻袋中裝暈的容璿,下意識地握緊了之前刻意掩藏在衣袖中的鋒利餐刀,心中猜測著到底是南宮淩還是南宮月想對自己不利?
不過她很快就排除了南宮淩的可能性,如果南宮淩要對她不利,不會等到現在,昨晚在自己那樣脅迫他之後,他當場就不會放過自己,更不會多此一舉將自己安排在身邊當保鏢,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對自己不利的人是南宮月!
南宮月,很好,我不想招惹你,你卻不放過我,我倒想看看,你能將我如何?
那黑衣人保鏢扛著她,將她扛到一間黑黑的房間內,丟在了地毯上,解開麻袋口,還不等容璿反應過來,快速走了出去,反手關好門。
容璿扒拉開麻袋,鑽了出來,房間內的燈光突然亮起,她不適地抬手遮住眼簾,卻見偌大的房間內背對著她坐著一個人。
她攥緊了手中的餐刀,靜觀其變。
南宮月站起身來,見到容璿被帶來,早就坐不住的她,轉過身,目光直直地看向容璿。
“沒想到你最終還是會落到我的手裏吧?”南宮月一步步地走近她,看著站在那裏一副弱不禁風模樣的容璿,嘴角得意地勾起。
容璿緩慢地抬眼,在心底冷嗤一聲,如此一個對人毫無防備之心的大家閨秀,她倒是高估了她!
“你想如何?”容璿語氣波瀾不驚,閑適的語氣臨危不亂。
“我不但被你扒光了衣服,還被看光了,你說這個損失你如何賠償我?”南宮月背著手,語氣中還帶著一絲羞憤。
可見容璿的冒犯對她來說真是奇恥大辱。
“好吧,我道歉,對不起。”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現在還不利於和這個嬌縱的大小姐糾纏不清,退一步也不會少塊肉。
可即便是這樣,南宮月卻沒有想要放過她,她走到她的身旁,伸出右手,手中卻是一隻電棒,電棒的頂部輕輕地挑起容璿的下顎,南宮月邪笑著盯著她,“臭小子,你以為現在道歉有用?我要是用這個電棒爆了你,你說,會怎麼樣?”
容璿危險地眯起眼,心中暗罵了聲“變態!”
不過,容璿並不是省油的燈,隻是輕描淡寫的勾唇,垂眸盯著下巴處的電棒,語氣輕柔,“我不知道會怎麼樣,但是我卻能肯定一件事。”
“哦?什麼事?”南宮月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她就不信,他能說出讓她饒他一命的理由來,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想放過他!
“你一定會後悔!”容璿一字一句,語調極具威懾力!
“嗬嗬,好大的口氣!”南宮月笑出聲來,嘲笑容璿的不自量力,“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此時的處境,真是大言不慚!”
她的電棒在容璿消瘦白皙的臉頰上拍了拍,“你我爆一定了!”
容璿突然似乎受到了驚嚇一般,瞪大眼盯著南宮月的身後,驚呼出聲,“南宮淩,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