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是男人了,我是正宗的男子漢。”小藍挺起小小胸膛。
曉曉“噗”地一聲笑出來,“小雨,就讓他過去玩一會吧,你把手機留給他,有事就打我電話,再說兩個地方隔這麼近,他又是個機靈的孩子,出不了什麼事的,放心吧。”
夏雨摸出手機給他,“參觀完了就回來,聽見沒。”“聽見啦。”才怪。
“好舒服啊,很久沒這麼放鬆了。”曉曉背靠池壁,閉上眼睛。“是啊,我說你和莫傑怎麼樣了。”“就那樣唄。”曉曉回答得漫不經心。“你就舍得讓他傷心?”“要說傷心,可有人比他更傷心,被個狠心的女人趕走了。”曉曉睜眼瞟了夏雨一下。“算了,當我沒說。”夏雨投降。
正當她們閉目養神,昏昏欲睡的時候,曉曉的手機撕心裂肺地叫來了起來,山寨手機的音效果然強大。“是你兒子,他要不是什麼大事,介不介意我把他賣到非洲去?”夏雨搖頭,這個想法已經在她腦海裏盤桓了多年。
夏雨接過電話,小藍哆哆嗦嗦的聲音傳來:“媽,我好像闖禍了。”
小藍同學進了男士專區很是興奮,左看看,右看看,一些人也好笑地看著粉雕玉琢的小朋友在那上躥下跳。玩夠了的小藍正打算回去找媽媽了,突然腳下踩到水漬這麼一滑,人向前傾去,就把他正前方那位叔叔圍裹在下半身的浴巾給果斷扯了下來,而那位叔叔則是本能地想避開那坨不明飛行物,一退就退到了池子的邊緣,偏偏一時又沒掉下水,在平衡點上搖晃,讓一眾人很是欣賞了一會他健美的裸體和鐵青的臉色,當然最後還是逃脫不了掉下的命運,真是浪花一朵朵啊,蘇磊發誓,他這輩子就沒這麼丟臉過!
掛完電話後夏雨有種烏雲密布的感覺,這養個兒子可真不容易啊,特別是小藍這樣的曠世奇葩,要有一個堅強的母親供他折騰。夏雨出去遠遠地就看見小藍耷拉著腦袋慢慢向這邊移,但沒看到那位被小藍強迫當了一回裸模的人。
“那位叔叔呢,跟人道歉沒?”原則上她也應該去道歉的,別人當時得氣成什麼樣。“我道歉了,那位叔叔很好的,說不怪我,我也是不小心,媽,他已經走了。”小藍一副認錯態度良好的樣子。
“既然這樣,那就回家吧,這個禮拜不許看電視。”“媽,你太殘忍了。”小藍這幾天正在追一部劇。
“再說,加一個禮拜。”殘忍?哼!這是能形容她的詞嗎?
“媽,我怎麼突然覺得家裏很冷清啊。”夏雨切菜的手一頓,“隻有冷,哪有什麼清的。”“最近季叔叔,賀叔叔都不來了,有點想他們了。”
“他們以前沒來的時候不見你這麼嘮叨。”小藍從小沒有父愛,對他們產生依賴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不是以前嗎?媽,你說他們什麼時候會來?”小藍期盼地看著她。
夏雨有點心虛,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她不讓他們來的,“我怎麼知道,他們都是要工作的人,沒那麼多時間,也許有空就過來了,快洗手吃飯去吧。”“哦。”小藍顯得有些失落。
冬天裏暖暖的被窩真舒服啊,特別是蓋著昨天才曬過的被子,幸福死啊,周末可以睡懶覺,伸個懶腰繼續睡,抱著蓬鬆的被子翻個邊。夏雨眯著眼睛想了會,好像哪裏不對啊,不管了,再睡會。
“天啊。”她猛地頂著亂發做坐起來,竟然把這事給忘了,得趕緊起來,要命啊。“媽怎麼了,床上有蟑螂?”“小藍,快準備準備,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奶奶今天就要來了,我們要去接她。”
手忙腳亂地穿戴洗漱完他們馬上往火車站趕,這火車站多的就是人啊,人山人海,磨肩擦踵。到了出站口等著,這時候傳來播音“各位旅客,由XXX開往XXX的XXX次列車大概晚點30分鍾,敬請各位旅客的理解。”我去,早知道她就多睡半個小時了,夏雨無精打采的打著哈欠坐著,我的娘哎,你怎麼這麼會挑時間,明明有一趟中午的火車,下午才到。
看著這人來人往,夏雨突然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當年在這拿著兩張火車票焦急等待的自己。那時候家裏知道她有了男朋友,叫她帶回家給他們把把關,夏雨是沒怎麼放心上,隻當他們開玩笑,然後告訴了賀蒙。“哎呀,賀美人,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啊,你就跟我回家吧。”
“好啊。”賀蒙轉過頭,眼睛微彎,聽別人說不常笑的人笑起來具有非一般的殺傷力,事實果然如此,平日裏沒什麼表情的俊臉因著這一笑變得溫和而醉人,讓夏雨想到了翩翩佳公子這個詞,薄唇也向上微揚,引人犯罪,她突然有化身為狼的衝動。
“糟糕,小雨,你流鼻血了,快仰起頭。”夏雨立馬照做,賀蒙拿紙巾幫她擦拭。奇怪,她怎麼就流鼻血了呢?難道是……美色害人?想到這她感覺鼻血流的更歡了,真是無臉見父老鄉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