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夏爸爸嘴裏嚼著花生,“瞧你說的,和女婿喝一杯的有什麼,小季很不錯啊,那電視我搗鼓半天沒好,小季幾分鍾就修好了。”他笑嗬嗬的,臉上皺紋漸起,看來對季未峰這個女婿很滿意啊。

夏雨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季未峰,你這總經理就這麼不專業?旁的倒學齊了,修電器都這麼拿手,或者說你是個全才?“爸,你胃不好,少喝點。”看她爸這樂嗬勁,還得喝不少,他越高興就越往高了喝。“小雨,你放心,我會看著爸的。”夏雨瞪季未峰一眼,還不是因為他爸才喝的,現在連爸都叫得這麼順溜了,搞清楚,這是她爸。

“行了,你們小兩口說說話吧,我上樓了。”什麼小兩口,可恨她還不能反駁。“要不要來一杯?”季未峰還真拿起酒準備為夏雨倒酒。她趕緊攔住,“要喝你自己喝,不對,你也不許喝,喝醉了有你好受的。”季未峰拿起杯子在指間轉動,透明流光的玻璃杯映襯著他的手指,似雪霽晨光中的那抹白,令人移不開眼。“你在心疼我,嗯?”又是這種上挑的尾音,夏雨覺得有點不自在。

“誰心疼你,我是怕你發酒瘋。”夏雨夾顆花生狠狠嚼著,掩飾自己的情緒。“哦,原來是這樣。”話語間帶有說不出的落寞。“可是我從來沒喝醉過。”像證明般,季未峰喝下了那杯酒。“喂,那是酒,不是水。”這酒是她們家自釀的,有次她嚐了一口,滿嘴的苦味,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喝的。

“小雨,我好像真的醉了,怎麼辦?你家的酒真烈。”怎麼可能,外麵賣的白酒比這個烈多了,但季未峰用手撐住腦袋,眼神也沒那麼清明,不像是裝的,夏雨忘了一件事,他演起戲來是忽悠死人不償命的主。

“叫你別喝還逞強,還號稱不醉?得了吧你,要不你先去休息?”季未峰勉強站起來,似感覺天旋地轉般又跌坐下去。等他再次站起夏雨過去攙著他,“算我欠你的,重的豬一樣。”季未峰倒是沒客氣,半邊身體倚靠在她身上,她差點沒趴地上。

季未峰當然是裝的,他確實從沒醉過,要是他醉了,這個心軟又心善的傻女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雖然這招有點不光彩,可季未峰絲毫沒覺得不妥,他就不信十八般武藝使下來都看不到希望。“我說你就不能離我遠點?”這季未峰靠著夏雨也就罷了,還把豬頭擱她肩上,臉對著她的脖子,鼻間呼出的溫熱氣息全噴撒在她脖子上,癢癢的,麻麻的,夏雨想那裏肯定紅了。

季未峰出神地看著眼前的美景,那截雪白的脖頸似添了世間最美好的顏色,讓他想起葡萄酒蕩漾時的誘人光澤,沒有胭脂豔麗,卻比它更能攝人心神。真想用嘴去嚐嚐,啃噬舔咬,嗯,好好地嚐嚐,季未峰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當靠近那片光滑的雪肌時,那抹醉紅在瞬間蔓延開來,隨即相偎的身體明顯一僵,他就被狠狠推倒在,柔軟的床上。

季未峰喟歎一聲,還好不是地板,不然他非得摔個腦震蕩不可。夏雨因為氣憤而呼吸急促地看著季未峰,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喝醉酒了都不忘吃她豆腐,季未峰倒像絲毫沒有非禮人的意識,一被夏雨甩在床上就很自覺地往裏麵滾了一圈,手腳纏住被子,然後頭靠在枕頭上舒服地閉上眼睡去了。

這人喝醉了倒是乖,可就這麼睡著不感冒才怪,要不要報那一啃之仇,任他感冒算了?瞪著眼掙紮了一會兒,夏雨認命地上前把被他纏住的被子抽出,幫他蓋在身上,感冒了還得吃藥,吃藥還得花錢,多劃不來。聽見房門關合的聲音,季未峰在被子裏露出奸計得逞的笑,不過若是知道了給他蓋被子的真正理由,他還能笑的出嗎?

夏雨站在大門前一望,整條街的居民家門前兩側都貼上了喜慶的紅對聯,都是意喻美好的句子,幾個熊孩子經過,將鞭炮用力甩在不遠的地上,那響聲嚇了她一跳。

小小哀歎了下一去不複返的童年,夏雨進去幫媽搞起衛生,這算是今年最後一次,到了年初那幾天是不許往外倒垃圾的,那時的垃圾象征著家裏的財富,守著財富,來年的日子才能更紅火。“要不要幫忙?”季未峰靠著樓梯扶手問夏雨,她抬頭望去,季未峰的頭發比剛認識時長了不少,他這麼傾身往下,額前的碎發到了眉間,姿勢也很慵懶散漫,帶有一種妖冶的氣質,但一點也不女氣,是屬於男性的魅力。

夏雨低頭把抹布擰幹,想起那脖上一啃,“要,廁所還沒搞的,你去吧。”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季未峰,他臉上先是錯愕,然後勾起唇角,手指在扶手上隨意地敲打。要幫忙是吧?就讓你好好表現一下,這位大少爺應該從沒動手打掃衛生吧,更別說廁所了,她也就這麼一說,正準備聽他會找出什麼理由反駁。“好,我去,這倒是個不錯的挑戰。”

這下換夏雨錯愕了,他腦子沒壞掉吧,還什麼不錯的挑戰?“你確定?”他去打掃廁所?我都想象不到那是個怎樣的情景,身材高大的邪氣美男子季未峰手戴塑膠手套,拿瓶清洗劑撒在廁所各處,然後蹲在地上使勁用刷子刷著,時不時地用水衝衝。天,那得是個多虐的場景啊,夏雨光想想就覺得太玄幻,打個哆嗦搖搖頭,她不敢再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