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花瓶

馬頭村馬家漢家中,有一隻古老的青瓷花瓶。花瓶上描有一龍一鳳。龍鳳中間描有一個大紅雙“喜”字,特別精製好看。

馬老漢常當人講,他家這隻花瓶還是“清朝貨”,在他家祖傳了三四代。現在已成為他家千金不賣的稀世珍品。用馬老漢的話說,寧可傷人,不可傷瓶。

馬老漢有三個兒子都長大成人,也先後娶了老婆。三妯娌進了馬家門後,還未到三年,都鬧著要分家。馬老漢想,牛大離母,兒大分家,是天經地義的事,分就分吧。

分家那天,房屋家產、豬狗牛羊都分得公平合理,兄弟、妯娌們歡天喜地,高興滿意。可最後為那隻青瓷瓶歸屬何人時,兄弟妯娌們鬧翻了臉,都寸步不讓,導致毆打起來,驚動了四鄰老少前來圍著看熱鬧。因為,清官難斷家務事,看熱鬧的人隻是看熱鬧,無一人出麵來公斷花瓶究竟歸誰。

兄弟妯娌爭執不休,馬老漢也無計可施。沒辦法,他隻好去村西頭請智者肖老頭來出麵明斷。肖老頭來後用手摸摸,用旱煙鬥敲敲清脆發亮的青瓷花瓶後提出兩條建議:一、花瓶是馬家祖傳下來的無價之寶,應歸馬老漢所得,他可以把花瓶當作親生兒子,用花瓶來贍養他自己,死了用賣花瓶的錢來安葬自己。二、兄弟、妯娌們如果不同意,就將花瓶擊碎,用標準秤,三家平分,斤兩不差,最為公平,如何?肖老頭的兩點建議,兄弟、妯娌們都一致同意第二條。於是,肖老頭撿來一塊磚頭“啪,啪”,當眾將花瓶砸得粉碎。馬老漢目睹“粉身碎骨”的花瓶,不由心裏一陣劇痛,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