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電話
那天晚上,我靠在床頭把一本新到的故事雜誌一字不漏地看完後,就11點多鍾了才熄燈休息。剛閉上眼睛,還未進入夢鄉時,床前書桌上的電話鈴響了。我起身抓起話筒問道:“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你好,我叫杜蘭,是湖北的一個女孩,現在在深圳打工,我上夜班剛下班,在一份雜誌上看到你的一條交友心語很好,又有詳細地址、電話號碼,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因為我們是湖北老鄉,我想和你交個朋友,好嗎?”我說:“好,好,歡迎你這個老鄉和我交朋友。”“好吧,有時間我給你寫信聯係,祝你晚安,再見!”杜蘭很文明、很客氣地掛了電話。老婆在床上聽得一清二楚。什麼也沒說。
當我把一雙腳剛往被窩裏一插,電話鈴又響了,我忙拿起話筒一聽聲音很熟,便知道她是廣州的浪漫女孩廖蓉,她曾給我寫過幾次信,通過幾次電話,還給我寄了一張靚麗的彩照,我們成了老筆友。她在電話那頭說:“黃作家,今晚我在一份雜誌上看了你的那篇聊齋故事覺得很有意思,又挺嚇人的。恐怖得我到現在還睡不著覺,想給你打電話聊聊。”廖蓉在電話裏還諂媚地問道:“黃作家,我送你的那張照片靚嗎?”我說:“靚,靚,漂亮極了。”她嘻嘻一笑說:“那好,現在我送你一個吻,祝你甜甜地睡一覺!”接著就“吱溜”一聲,電話沒音了。老婆在床上歎氣地動了一下身子,倒也沒說什麼。
掛了第二個電話後我在想:現在就深夜零點時分了,總不會再有人打電話了吧!哈,事情就有這麼巧,我剛鑽進被窩還沒3分鍾,電話鈴又響了。我不耐煩地起床抓起電話問:“喂,你是誰,這麼晚了還打電話,有啥事?”電話那頭說:“沒啥子事,我剛才看完電視節目後在一份雜誌上偶爾看到你的大作和交友格言,所以我坐在床上用手機給你打電話問候,想和你交處朋友,你願意嗎?”我說:“願意,願意。請問小姐你是哪裏人,貴姓?”她說:“我是四川妹子,姓浦,叫浦琴,在一家美容院做事,今年20歲。”我聽後在心裏笑道:喝,是‘雞子’。這時浦琴又在電話那頭問道:“黃先生,聽聲音你好像是個成熟的中年人了,是嗎?”我說:“是,我不僅成熟,還‘熟透了’,再守若幹年就要‘爛’呢!”她“咯咯”一笑說:“黃先生,你咋這麼幽默又這麼悲觀呢?好,我從電話裏送你一個最香甜的吻,原你去年年齡悲觀,活得開心幸福!”說罷,電話裏邊“吱溜”了兩聲掛了。老婆帶氣的捶了一下床鋪,還是沒有吭聲。
我明白,這天午夜連接了三個外地女孩的電話,都帶點風流騷擾的味道,老婆在床上聽得很清楚,肯定有些“醋”了。於是她就開腔嘮叨起來:“可惜你現在老了,要不然你真敢背著米袋出外采‘野花’呢。”
老婆正嘮叨著,電話鈴又響了。我無動於衷不願支接,電話鈴仍“丁零零—丁零零”響個不停。老婆急了,催著說:“快接吧,又是你遠方情人打來的,不接多可惜啊!”“接就接,怕啥!”當我不耐煩地溜下床抓起電話一聽,原來是嶽母的聲音,我正要問她這麼晚了,打電話有啥事時,老婆呼地跳下床奪過話筒就罵:“你這個騷貨女人急得沒法了,深更半夜給我老公打電話?”“秀,你在罵啥呀,我是你媽,家裏出了急事,你們連夜趕快來。”聽罷電話,老婆心裏很不是味兒。
我卻在心中竊喜。故意問道:“誰打來的?罵她呀,怎麼,不罵了?”老婆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