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點頭應了,這才說道:“這起子沒心肝的狼心狗肺之徒,老頭子定會好好的說道說道才是。”
“不用,跟他們不用費口舌,值不當的。”銀繡輕聲笑道。
福伯歎息一聲,還是按照銀繡的話去做了。
看著福伯的背影,銀繡半眯起眼睛,這一眨眼來到這裏已經十幾年了,穿越成嬰兒,在劉家土生土長,劉家已經是她生命裏不能分割的一部分,想起爹爹,那個不重男輕女將自己疼到骨子裏的人,交給自己做人處事的男人,眼眶便是一熱。
“爹,你放心,我定會將娘親照顧得好好的,也定會讓咱們劉家繁榮昌盛,也定會給您找一個延續香火的人,絕對不會讓劉家就這樣絕了後代的。”銀繡上麵三個姐姐,偏生沒有兄弟,為了這事在劉家大院裏她娘沒少受了排擠,爹爹活著的時候總是護著娘親,爹爹過世後,那個時候自己還小,有很多事情也插不上嘴的,幸好娘親在爹爹過世後反倒是為了自己變得彪悍起來。
這個時代對於女子很多苛責,尤其是商賈最是令人輕賤,雖然現如今她們不缺銀錢了,可是這社會地位卻不怎麼高的。這些個達官貴人一個個的眼高於頂,既看不起商人還離不開銀子,最是虛偽不過。
如今提起吉祥齋誰敢輕視,哪一個不是上趕著跟吉祥齋做生意,可是這些個臭男人誰又知道這吉祥齋的東家就是她劉銀繡,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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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於水晶鏡前,露霜手腳麻利的為銀繡換裝,眨眼間凝雪般的肌膚便變得有些暗淡,柳眉變劍眉,耳朵上的墜子孔也被胭脂細細的蓋住了,穿的是豎領鬆香色杭綢暗紋直綴,正好將脖子給遮掩住,不至於被人發現她沒有喉結的事情。
銀繡親手利用高超的化妝技術,在臉上又做了些手腳,這猛的看去哪裏還是傾國傾城的劉銀繡,分明就是一個麵色微黑的假小子。
露霜是銀繡一手調教出來的,在化妝這方麵格外的在行,知道自家小姐是拿著命跟名聲在賭,因此格外的小心,細細的檢查一遍後,又把脖子上也鋪了一層深色的粉子,遮住那細膩的肌膚,免得被人一不小心發現脖子跟臉肌膚不同就壞事了。
銀繡在鏡子裏細細的檢查了一番,覺得沒破綻了這才說道:“九皇子幾時到酒樓?”
“巳時二刻,說是有急事找您。已經托了三次話,您都不見,這次可賴不了了。”露霜輕聲回道,伸手給銀繡束上腰帶,又係了鏤雕喜鵲登梅玉佩,如意堆繡荷包,將衣衫弄平整了,這才起了身。
“有什麼好見的,還不就是那些生意上的事情,時常見麵不是好事,畢竟他們是皇家咱們是百姓,雖然說經商有銀子,可是這地位上的差別還是要仔細小心,明不明白?”銀繡帶著露霜往外走,這抬腳出了門,身子站的筆直,走路也是颯颯有風,活脫脫的是一個男子風範。
做男人這麼些年,能不被人認出是女人,這功力也不是一般的厚。舉手投足,言談說笑那都是要格外的注意,如今這幾年百煉成鋼,銀繡覺得自己做男人比做女人還要習慣些。
幾個丫頭都是銀繡救下的孤兒,忠心是沒的說,銀繡待她們那是如同姐妹,這四人也是鐵了心的護著銀繡,這四名侍女那也是個頂個的貌美如花,燕瘦環肥,各具特色。
雪芽是個心直口快的,濃眉大眼,英氣十足,要是與人吵架拌嘴這個一上場絕對一個頂三。露霜最是沉穩,少言寡語,卻是個最容不下沙子的,不過整人的手段往往是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最是厲害。雨霖最是機靈,往往舉一反三,常常有驚人之語。暖春就是個耳報神,打聽消息最是拿手,最容易跟人打成一團,是個間諜坯子。
有著四個丫頭的相助,銀繡便是如虎添翼,這幾年來也算是順順遂遂的趟過來了。
約好的地方是銀繡名下的吉祥酒樓,九皇子這些年跟銀繡也有不少生意上的來往,隻不過兩人很少碰麵,相見的次數不多,這主要歸功於銀繡的躲避,秉著少露麵少出錯隻要銀子不少賺的前提,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跟九皇子見麵。
這次實在是躲不過了,銀繡隻有來見上一麵,在自己的地盤上總是輕鬆些。
隻是銀繡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的會麵跟以往大大的不同,九皇子還帶了兩貴客,其中一個名聲甚響,乃是奉國公府三子赫連擎,另外一個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卻未見過麵的準備退婚的新科武狀元吳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