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叫大叔們手上有了動作,不過三叔的一個轉身,又吸引了大家的視線,齊齊的對著門外。我小口的嚼著飯菜,等待著下一刻來臨。
少焉,三叔的臉上掛上了笑容,似乎意料到什麼似的,大家的弦也鬆開了,不多時,一個孱弱的聲音便傳來:“你等我,我們的比試還沒有結束……”聞聽此聲,放下矜持,我開始大口的吞咽:還讓不讓人安生?!報以我的是大叔們唏噓的笑聲和“來啊,我們接著比!……”我絕倒!
《賢內助女王》裏有這樣一句話:一個女人一生中總有成為女王的時候!那是個怎樣的時刻呢?是令同性萬分嫉妒的時刻:或是幸福無與倫比,或是美貌獨樹一幟,或是財氣如日中天,或是權利至高無上……但不論哪一種境況,絕不是眼下這種……
“咦,你別走。”我恨恨的看著眼前這個人,他一手撐著門框,一手還端著飯碗,而碗之上是一張正在狼吞虎咽的血盆大口。對上他決絕的眼神,此時唯有崩潰二字可以形容我現在的處境。
如果說之前的全力以赴是因為敬佩,之前的龍爭虎鬥是因為好勝,那麼現在的疲憊困倦則是因為厭煩,現在的隱忍不爽則是因為無奈。
我用力的推推了那纖細卻黝黑有力的胳臂,紋絲不動。這都是什麼狀況,絲毫沒有鬆動的樣子。我在小樹林將其撇棄,不想卻找上溪園,還在這裏蹭吃。這也就罷了,竟然還對我這個主人這般蠻橫!蒼天啊……
我歎了一口氣,罷手回到坐位。一時間客廳又像是回複到剛才,肥仔繼續著他那誇張的無以複加的囫圇吞棗行為;而眾位大叔帶著了然卻又好笑的表情嬉鬧著。
我看著自己髒兮兮的衣著,聞者那股若有若無地氣味,登時覺得全身就像有密密麻麻的微生物在啃噬著自己。我厭惡的扯了扯長袍,像賭氣似的就要將其撕破。
什麼時候開始注意起自己的穿著打扮,以前比這還髒的時候也能忍受啊!突然想到什麼,嘴角不由得放鬆了,略略揚起小小的弧度。
原來是他,那個一麵之緣的阿楚。雖然隻有短短的相處,不過有關於他的點滴到是深刻的印在我的腦海裏。記憶裏的他穿著玄青色的長衫,也隻有他能將那樣的衫子穿出如此神韻。
他總是很愛幹淨,上次幫忙烤肉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弄髒了那襲玄衫,有個恍惚就像化作那長衫叫他一輩子疼愛嗬護。後來切肉的時候,不小心將油弄在身上,我看到他責備的樣子,然後他拿出絹子輕輕的為我拭去。那樣的距離,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溫和的呼吸,我的心砰砰的跳動,自是鼓出一首絕妙的曲子。聞著那青草般的氣息,我的心仿佛馳騁與草原之上,第一次覺的這個男孩有顆寬闊的心。
那細小的動作就是這樣牽動我心,不知不覺竟也關注起衣著。也許心裏小小的期盼總有一天能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再次與他相逢吧!
想到這裏,嘴角又溢出一絲苦澀,再次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