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件事被叔叔們稱之為神喻。據說,當我拿起青龍偃月刀時,周身都籠罩在光環裏,放佛在接受神的洗禮。少時,我便提刀飛身而出,那輕盈、那速度不可謂精妙絕倫也。等他們出門之時,我已在院中耍起十八式,煙霧迷蒙的我給他們的感覺不是很真切,而刀身反射出的光芒讓每個人都為之折服!
而阿飛後來確是這麼對我說的,“好啊,這兩年多來,你竟然一直在敷衍我,這才是你真正的實力吧。你等著瞧,我定要將你所賜之屈辱他日加倍的還於你身。”
這一席充滿忿悶的話可是說破了我好幾張嘴皮,才稍稍有點回還。其實我真不是故意隱瞞,隻是平時由於沒有趁手的兵器,師父的十八式從來不見於人。
至於叔叔們,跟師父那麼熟稔,又怎會不知道那是師父的絕技,他們隻是對我說,“龐春,果然是識貨的,這麼個寶貝都讓他遇著了,小關,以後也跟著叔學,你可是我們唯一的徒弟啊!”
聞聽此言,我當即暈死,要知道,當年我可是費了多大力氣,花了多少時間,磨了多少層皮,才練成了這十八式。光一個師父就已經這樣了,更何況是十五個,打死不幹,我又不是要稱霸武林,就是要,以現在的水平也夠了吧!
帶著回憶我入睡了,嘴角還還牽動著臉頰:明天,明天我將踏上另一個目的地,這也是多年來的習慣。
有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竹尖上的少年。在我看來,青梅竹馬並非就是兩小無猜,而是公主和王子的又一別稱而已。幾年沒見,也不知道他還是那個略帶著生澀的他呢,還是已經成長成為成熟穩重的他呢?
為了再次與那雙深邃的眼睛相接吧,每年拜祭完爹娘,我都會繞道,特意到我們相逢的那個茶寮坐坐。隻是坐坐,然後到那片百草園緬懷,心裏懷著那樣的希冀:那雙墨潭似的眼睛再次闖入我的視線;那抹玄青色的身影再次映入眼簾。
然而,一切隻是希冀罷了!我深知在這茫茫人海之中相逢的幾率有多大,比十萬分之一還少吧!
總算趕到了,沒有驚動任何人,一個起落,我剛好停在一棵桑樹上,盤腿坐下,開啟了記憶的閥門。蕭瑟的秋風已經刮落了百草園中大片翠綠的外衣,在這森冷的冬天,顯得格外孤靜,亦如我此刻的心情。而那片竹依然蒼翠,就如同我守候眷念的心一樣。
起風了,天涼了;餘光散盡,黑暗襲來。我飛身下來,敲開了老夫妻的門。
“你終於來了,我們還以為你今年不來了呢?凍壞了了吧,快進來。”和藹的老婆婆拉我進門,還不停的給我搓手。大概在外麵坐的久了,此刻感受著那股溫暖格外暖人。
“老婆婆,我怎麼可能不來,還的跟你們做醃肉不是,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我運氣內力暖和著身子,不希望關心我的人受寒。
“可不就是,老頭子,前兩天就嘮叨了。我們啊,太想念羽兒的手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