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楚凡!
真的是他,他真的來了,那次在街上看到的人真的是他,她沒有看錯!
“薛老師。”淩落落盯著那個人影,下意識脫口而出。
男人聽到了淩落落的聲音,卻隻因為是幻聽,沒有看過來,隻是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
見此,淩落落再次輕聲叫了一聲,“薛楚凡。”
這一次,男人霍然轉身,看著不遠處亭亭玉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深潭般幽深的眸子猛然亮了起來。
“落落,是你嗎?我是不是在做夢?”薛楚凡大跨步走了過來,指尖都激動地控製不住地顫抖。
“薛老師,你,怎麼也來拉斯維加斯了?”淩落落在異國他鄉見到老熟人,自然是異常開心,眼中也是盈盈笑意。
薛楚凡一瞬不瞬的看著淩落落,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這就是個夢,她會突然消失,夢就會醒。
“落落,我可以抱你一下嗎?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天知道,淩落落的不辭而別讓薛楚凡有多心急,他冒著被對手發現真實實力的危險,不顧一切的動用了所有的勢力,瘋狂找尋著淩落落的下落,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個星期前他得到了消息,淩落落被一個男人帶出了國,去了拉斯維加斯,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又喜又憂,喜得是他終於找到她的下落了,憂的是她竟然跟一個男人走了,而且是出國舉辦婚禮,這個人竟然就是在A市鬧得沸沸揚揚欲與秦語嫣婚禮的溫氏大少溫顧言。
幾天前他放下了A市的一切事物,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拉斯維加斯,上次淩落落無意間匆匆一瞥見到的身影正是他剛下飛機,到預定的酒店下塌的那一天。
在淩落落遲疑不決中,薛楚凡已經已經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深深吸嗅著屬於她的熟悉馨香,疲憊奔波的心終於在這一刻落下圓滿。
淩落落僵硬著身子,不知道該不該推開這個為了她臉上憔悴頹廢很多的男人,心中升起了一絲愧疚,她總是讓關心她的人為她擔心,她就是個麻煩,就是個累贅。
“落落,落落,我終於找到你了,太好了,看到你平平安安的,我真的好開心。”失而複得的喜悅令薛楚凡欣喜若狂,抱緊淩落落不盈一握腰肢的手也下意識地收緊。
聽到薛楚凡如釋重負的聲音,淩落落心下感動,有朋友牽掛關心的感覺真好!不由地抬起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背上,回摟了一下。
兩人相擁而立,殊不知,陰暗處一道銀白色玉樹臨風的身影,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幕,大手猛然握緊,越來越緊,終於在手的重壓之下,高腳酒杯不堪重負,“砰”地一聲悶響,碎裂在男人手中。鮮紅地液體順著他的手冉冉流下,手心已經被玻璃碎渣刺破,鮮血混合著酒液,分不清哪是酒液哪是血液。
淩落落心中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感覺有一道熱辣的視線落在她和薛楚凡的身上,這種目光的怨念很強烈,令她想忽視都不行,淩落落心虛不已,驚慌失措地推開薛楚凡,下意識地拉開了她與薛楚凡的距離,目光四處搜尋著那道目光的來源,可是一無所獲。
“怎麼了?”薛楚凡看著淩落落東張西望,慌亂的神色,關切地問著。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有點冷了。”淩落落牽強地扯起一抹安撫的笑,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突然腦海中似乎閃過什麼,卻怎麼也抓不住,索性不再庸人自擾,攏了攏披肩,向大門走去。
“冷嗎?穿上我的外套吧。”說著,薛楚凡就作勢解自己外套的衣扣。
“不用了。”淩落落製止住了他的動作,抬首,就見一個帶著溫雅笑容,玉樹臨風熟悉的身影向她走來。
“去哪了?讓我好找,真頑皮,跑丟了,我去哪找?”溫顧言自然地上前故作責怪地說道,將手臂上搭著的外套給淩落落披上,“穿這麼少還到院子裏逛,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淩落落一瞬不瞬的一個勁兒盯著溫顧言的臉隻看,一點一滴一絲一毫都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情緒,可他卻一如往常,笑容依舊是那麼地寵溺,看不出什麼不對勁來,這個認知令淩落落在心底鬆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向他懷裏依去,笑顏如花,“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