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生就是一個惡毒的詛咒。
對於平常人家,一個新生兒的出生,代表的是生命的延續,是夫妻共同的感情結果。我出生的時候,父親對母親的感情已經淡漠到無痕,那十裏芭蕉林,紀念的不過是一場像煙花般飛逝的愛情。
父親是一個無情的人,無情到專門jianyin女子為樂。他為母親停留,做了兩年的多情人,更為了另一位傾城女子停留,成了一個長情人。我一歲後,就失去了父親的愛護,母親是一個冷漠的女人,為了父親,更是變得癡狂。
我生活長大的地方,都是女人。那是一個美麗的山穀,有著一望無際的芭蕉林,接天連地的碧草,平緩起伏的山堆,蜿蜒碧澈的河水。在這麼一個美麗的地方,生活著的一群美麗的女子,掩藏著的卻是最冷血,最無情,最惡毒的行徑-------殺人。
母親,把對父親的一切仇恨都發泄到我的身上,又把報複父親的一切希望壓到我的身上。為了這些,她逼著我在滴水成冰的冬天泡在河裏練功,不顧我的身體給我服各種的藥物,我的shenti曾經因為不知名的藥物膨脹到幾乎爆裂,就那一次,決定了我將永遠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十歲,我第一次出穀,看到了穀外的天空,我還來不及體味外麵的新奇,母親帶我去見了一個人,我的父親。那些關於父親的夢想,統統在這一刻破裂,我撲過去抱著他的腿,以為他會像我偷偷看的書裏那些父親那樣,會抱起我,帶我去認識外麵的一切。
他推開了我,麵色冷漠,話語,是對著母親說的,“不要利用孩子,這對我無用。他是屬於你的,跟我無關。”
他說,我跟他無關,我跟他無關!
我默默地回到了母親身邊,母親拉著我的手,指甲用力狠狠的掐進了我的肉裏,我不敢喊痛,其實我也沒了痛覺。
那個男人轉身離去,母親一滴滴的淚掉了下來,我不敢出聲,我怕一出聲,母親會當場提劍殺了我。
我們回到了穀裏。去外麵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夢,一個還來不及開始就已經結束的夢,淒涼而悲哀。母親的脾氣更加壞了,動不動就拿著竹編狠狠的抽打我,起初,我還會哭喊,漸漸地,我麻木了,不再哭喊。我知道,每次打完我,她都會後悔,會拿著藥膏邊流淚邊詛咒著那個男人。
我隻希望自己可以快快長大,長大了,我就可以獨當一麵,甚至可以去向那個“與我無關”的男人報仇,問問他為什麼要這般對我。
母親似乎能夠看懂我內心的渴望,看著我內心的仇恨變的更加強烈,她的眼角都會有笑意,她說,“仇恨是助人成長最好的藥引”。
二十歲那年,我總是能夠在穀裏的河邊看到母親在教一個女孩跳舞,那女孩有著震懾人心的風情,她們之間似乎相處的很融洽,母親不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我總是躲在芭蕉林的深處,看著河邊的兩人如同雲中仙子,自在飛揚,我甚至羨慕那個女孩,能夠得到母親的喜愛。
我從來沒有在近處看過那個女孩一眼,連遠遠地看都要屏住呼吸,怕被人發現。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很虛弱,母親在河底的宮殿裏高高坐著,她趴在地上,嘴角還有未幹的血跡。
我看著她,心底裏有被人掏心的疼痛,隻一眼,我就不敢多看,我怕我多看一眼,母親會立刻殺了她。母親高高在上地對我招招手,“軒兒,過來。”
我在她的坐下站住,等著她開口,她看著我,長歎了一口氣,“軒兒,你長大了……我卻累了。以後,穀裏的事情我都交給你去打理吧。”
她交給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外界找一個叫司農姒而的女子,她是天朝大司農司的孫女。很順利,我出去的時候,外麵都在傳言那個女子是禍水,及笄的傳家寶都被她弄斷了。我沒有費什麼工夫,就找到了那個那個女子,她的母親,剛好死了,她傷心了一天一夜。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臉很像那個我偷看了四年的人,還是因為她那種說不出來的悲傷,我沒有立刻下手帶她回蘭穀,而是等她把喪事都料理好了,才使了一個計謀,弄她到了蘭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