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雖是廢棄之身,怎麼也是皇上的人,你還是收起你的那鬼心思吧!”
那侍衛一說完,兩個人猥瑣的仰天一笑,又是一陣豪飲。
薛若芙躲在暗處,聽著兩個侍衛的言語,已然猜到了他們說的是裴媛媛,一早就知曉冷宮淒寒,一入此處猶如人間地獄,多少女子無法忍受這般淒涼孤單,自盡於宮中,寧死也不願多在此處待一分鍾。
隻是裴媛媛的遭遇還是在意料之外的,總想著那些人會顧忌著裴特進的麵子,畢竟彼時的裴特進如日中天,官運亨通,卻不想到,裴媛媛還是到了如此境地。
隻是這樣,也好。
看著薛若芙微微出神的眼眸,裏麵一片淡薄,卻還是有一些哀涼透了出來,陌塵忽然很想上前問問,此時的她想起了什麼。
明明離得這麼近,但還是覺得很遠,每到她出神的時候,都顯得這樣陌生,就好像和自己不是同一個世界。她的眸子,那樣清冷,一雙剪水雙瞳平靜無波,卻又讓人見之不忘。
陌塵微微歎了一口氣,問道:“芙兒想進去看看嗎?”
微微一點頭,陌塵已然飛了出去,隻看到一抹白影飛上了屋頂,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從懷裏掏出了一包藥粉,趁那兩個侍衛不備之時小心的撒進了酒壇子裏,不一會兒,那兩個侍衛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見狀,薛若芙這才從大樹後走了出來,衝著陌塵感激一笑,說道:“你又幫了我一次。”
“無妨,本太子樂意。”陌塵又恢複了一副痞痞的表情,毫不介意的擺了擺手,笑道:“反正你就是我的太子妃嘛!幫你也是幫我自己,快點進去吧,我在外麵幫你守著。”
知道此處不宜久留,薛若芙也不含糊,直接推開冷宮的大門就走了進去。
寬敞的院落,透著死一般的安寂,四周荒草叢生,直沒腰際,久久無人打理,角落裏到處都是蜘蛛網,一陣風吹來,雜草‘呼呼’做響,猶如鬼魅。
順著那條勉強算是一條“路”的雜草上踏過,大紅色裙擺拖在地上,薛若芙四周張望了一眼,許久,目光才定格在一個不顯眼的屋子裏,憑借著直覺向角落走去。
在門外站了許久,待聽到裏麵一陣沉沉的歎息之後,薛若芙才推門而入。
屋子裏的窗戶隻能算是一個擺設,鏤空窗戶上糊的白紙早就已經慘敗不堪,一陣陣冷風吹了近來,空氣驟然變得冷了幾分。
“怎麼會是你?”裴媛媛放下手中的刺繡,轉過了身來,看著麵前容光煥發,一張臉比從前更加明豔動人的薛若芙冷笑出聲:“你也是來看我如今有多狼狽的麼?”
“非也,我隻是來探望故人。”薛若芙抿嘴一笑,順勢在圓桌旁的一張脫了油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個房間在我剛來的那日吊死了一個女人,於是我便住了進來。”裴媛媛緩緩開口。
“你想要表達什麼?”薛若芙問道。
“她當初就是踩著你現在坐的這個椅子上吊的。”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