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住張媛的胳膊,周文腕部翻轉,本與地麵貼行的張媛,被他大力猛的一翻,身子登時翻轉過來。
“啊!”張媛雙手死死抓住周文的前臂,仰著臉美目看著對方,眼神中頗為憤怒。
這樣一來,兩人的姿勢就有些曖昧了,好像不是在搏擊,而是情侶間親昵的眉來眼去。
“無恥!”張媛怒斥一聲,猛咬銀牙,竟是在依著周文的情況下,發出膝擊。
“還來!”
近距離還能發出膝擊,周文對她的柔韌性佩服到五體投地,忙撒手後撤。
噗通一聲,張媛沒了依仗,一下仰躺在地上。
學泰拳這麼多年來,這是張媛首次被男人打的如此被動,隻感覺對方像泥鰍滑不溜手,而且招式千奇百怪。
從地上噌的一下爬起,張媛雙頰滾燙,不服氣的又衝上來。
“喂,再來我就不客氣了!”
周文說,可是張媛正在氣頭上,直如發飆的女“暴龍”,拳腳相交,完全不聽半句。
周采兒見狀一拍額頭說:“完蛋了,阿媛發飆了。”
“采兒,你哥好像也沒說什麼吧,她怎麼毫不講道理啊。”楊子瓊一邊看著兩人打鬥,一邊不解的問道。
“哎,阿媛是單親家庭,從小被人辱罵,變的性格內向不善跟人交談,醫院說好像叫自閉症。”周采兒無奈的說:“為了不受欺負,她從十歲開始練泰拳,瘋狂的令人發指,隻要有人說她變態、自閉狂,她就發飆,不把人打倒誓不罷休。”
“原來是這樣啊。”楊子瓊點點頭說:“那怎麼才能讓她停下來。”
“沒辦法的,除非我哥被她打倒,或者我哥把她打服氣。”周采兒說:“都是我不好,應該提前跟哥哥講清楚的,否則他們也不會打架了。”
現在再說後悔的話也什麼作用,場中兩人已經交手五六次。
發飆的張媛徹徹底底把泰拳的氣勢打了出來,不時飛膝、飛肘、掃踢,招式簡單,爆發力卻十足,周文有兩次直接用劈拳硬碰硬,頓覺拳麵傳來刺骨的疼痛。
他的假明勁,在真明勁麵前果然不是對手。
不過這也難不住他,力量不占優勢,他還有豐富的經驗,於是施展身法靈活躲閃,避開淩厲的攻擊,轉而用擒拿、摔跤的手法應對。
形意拳雖講究“硬打硬進無遮攔”,在擒拿、摔跤方麵也有很多變化。
躲過張媛一擊威猛的橫肘之後,周文腳下一趟一跺,一下竄到她的右側,前手順勢劃出一條線,肩緊貼她的腋下,腳下猛的發力,同時前掌橫切她的喉嚨。
張媛大驚,頭本能向後仰去,周文嘿嘿一笑,變切為擒,順勢抓住她的肩頭,合全身的力氣向斜上一挑。
“啊!”
張媛的身子一下被挑飛出去,砰的一聲墜地,摔的七葷八素。
這招是借形意的燕形和八極的貼山靠,燕子抄水佯裝攻擊,真正的後招是貼山靠,兩招在練習時看似差不多,但是打法上不同,前者需要有多年的掌功才能切斷對方喉嚨。
後者卻隻需全力一挑,就像挑夫挑擔,隻一下,膽子就被挑起,人自然也被挑飛。
“還打不打了?”
周文見張媛好半天沒有爬起來,於是開口問道。
張媛躺在地上連連喘息,一雙眸子恨不能殺了周文,偏生身上沒有半分氣力。
“不打了不打了!”周采兒笑嗬嗬的跑過去,一把扶起張媛說:“阿媛,我都說過我哥很厲害的,你還不服氣,現在被他打服了吧?”
張媛冷哼一聲低著不語,算是默認了。
“不打就好。”周文鬆了拳架,使勁揉著右拳的關節說:“女生家家的這麼厲害做什麼,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流氓!”張媛氣的罵了一句。
“我說你們兩個別這樣好吧,一見麵不是打架就是吵架的。”周采兒跺跺腳,急的沒法。
楊子瓊這時小聲跟周文解釋了一下,周文恍然大悟,再看張媛時,火氣也不如剛才那樣大了。
一個女孩子想不被人欺負,除了把自己武裝起來,恐怕沒有別的辦法,何況她從小有自閉症傾向,受到別人刺激,全力反駁,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哎,怪不得她能跟妹妹相處融洽。”周文搖頭歎息,可不是嗎,兩人脾氣相仿,遭遇相似,都是為了不被人欺負才學泰拳。
“好了,采兒你帶阿媛回去休息吧。”周文擺擺手,轉身對楊子瓊說:“我們繼續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