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著說完這句話夏星帆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好在剩餘的體力還能讓他支持著站起身，和葉希搭肩相伴著向前慢慢走去。
數日的遠行和剛才的一波突圍，倆人身上的髒亂程度比之乞丐都更為不堪。不過萬幸的是戰鬥都在遠程解決了，倆人並沒有發生流血受傷的狀況。不然在這種局麵下，相比力竭，受傷的結果可能是致命的。
好在離開隧道就意味著離高速出口越近，荒郊野外的地方對付狼群隻能拖延一時，而離開高速哪怕不能獲得救援，最起碼城市是人類的主場，打不了還能躲。
不過這要建立在倆人能順利走出高速公路的前提下，跑過長跑的人都知道運動量超過自己身體的負荷時的後遺症有多嚴重。數小時的行走加上剛才幾公裏的奔跑，明顯不是這兩個缺乏運動的年輕人能負擔得起的。
當倆人艱難的走到匝道時，標示著湞韶出口的路牌也終於映入眼簾，不過一個雙腿發軟，一個意識模糊，倆人連高興的精力都分不出來。
但是很快，夏星帆就發現連高興的資本都不複存在了。後方隱隱約約傳來狼蹄踩踏車輛的聲響，未見其形先聞其聲，可見巨狼的力道是有多猛。
而真正讓他一臉苦笑的是前方對應傳來的隆隆巨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可就單憑聲勢而言也不會比狼群差。
至於匝道這條唯一的生路，不是不想走，但靠著護欄雙腿抖若篩糠的夏星帆，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更何況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葉希也靠在他的肩旁靜靜的睡著。
“星帆，我們能得救嗎？”這是葉希無意識中的夢囈。
“嗯。放心吧。”也不知道是回答葉希還是回答自己。
感到時間所剩無幾，夏星帆幹脆回憶起突圍時自己進入的奇妙狀態。
我這是怎麼回事？精神分裂？變異？反正不會是錯覺。是異能嗎？看了這麼多年小說，沒想到我也有成為異能者的一天，不過臨死前才覺醒個這樣的能力，是要讓我感覺自己能多活會兒嗎？
自嘲一笑，夏星帆拆下步槍彈夾看了看，沒剩下幾顆子彈，幹脆也懶得裝回去了。掏出腰間的最後一顆手雷，扣上拉鎖......輕輕的吻了下葉希的額頭。
“對不起，小希，我好像要食言了。”夏星帆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雖然你次次都說對我沒感覺，但我沒死心過的，所以今天這同生共死我還真不知道用什麼心情麵對呢。”
放下靠在自己肩膀的葉希，夏星帆一個深呼吸似乎是想記住自由呼吸的感受。
“既然你睡的那麼熟，那麼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
兩端的響動就這麼包夾著過來，夏星帆仰頭看著碧藍的天空，一手把玩著手雷。
感受著劇烈運動後大腦缺氧帶來眩暈感，閉眼凝神，分辨是哪邊的東西會先到，左是狼群，右則未知。
不過很快也不用猜了，隨著地麵傳來的震動和肉眼可見的滾滾煙塵，顯然未知的一方在速度上是領先了狼群。它們之間會不會打起來還不得而知，但夾在中間的夏星帆和葉希注定將是犧牲品。
低頭看了眼熟睡在自己懷中的葉希，麵色安詳，幫她理了理散亂的頭發，夏星帆拉開了手雷的環扣。
而此時右方的存在也終於展露出了麵目，看在眼中的夏星帆突然仰天大笑。
在這荒涼的高速公路上，一聲響徹天際的爆炸，帶來了一場絢爛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