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餘丈的深坑,內裏還流淌著看似沉寂的水,坑壁之上到處插著一些形態各異的念具,念具之上偶爾發出輕微的顫動,似是還有一絲念靈盤踞其上,互相翁鳴著。
三道飄然而立的身影落在了劍池邊上,正是越人禮、劉全和苗柏三人。
對於一些相應有些地位的一始山弟子而言,衣飾已經不能夠代表他們的等階了,唯有一些極為正式的場合他們才會穿上符合他們身份的宗門衣物。
但如同吳憂他們這些普通弟子,幾乎都是清一色的長衣白袍,於幽暗的守一淵中倒是著實亮眼。
“越師弟,你這麼直白地告訴他劍池之物,合適麼?”
這話的並不是往日裏極為跳脫的苗柏,反倒是劉全,似是對於越人禮的一些做法存在質疑。
越人禮背負雙手,看著那看似沉寂的池水,感受著那股特殊的力量,心中無比平靜,似是任何風浪即便此刻侵襲而來都無畏無懼。
因為,這裏是守一劍所在的劍池,這件守護了這裏數萬年的至強念具,時時刻刻都讓人心安!
合適嗎?告訴吳憂這裏藏有一始山的最強念具守一劍,真的合適嗎?
這哪裏是什麼一級守衛們都共同知道的秘密,這不過是他們和唐燃四人才能夠知曉的秘密,或許在悠悠的時間長河中,也不乏一些一級守衛知曉,但是那都是一始山絕對的核心弟子,即便不是親傳弟子,卻也有足夠份量了。
吳憂何德何能能夠知曉這樣的秘密,他才不過剛剛進入一始山不到兩年的時間,是以當越人禮將此事告知劉全二人時,頓時引來了質疑,就連一向不太過問雜事的劉全都開口了。
“兩位師兄不是對吳憂心存懷疑麼,認為他不到兩年的時間便從一個六星星辰修士一躍成為了掌控火境之力的大日修士,這其中的緣由實在太過讓人無法想象,以至於懷疑他是否是唯魔的奸細,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若是他真的是唯魔奸細,那想必得到了守一劍的消息定然會有所動作,現下我們還能夠掌握主動不是麼?”越人禮淡淡道,眼中卻是波瀾不驚。
吳憂的來曆他早已知曉,經過幾次試探和觀察,幾乎也能夠確定吳憂所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這並不代表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讓人信服,至少他將出來,這兩位師兄他都沒有把握讓他們相信。
既然劉全和苗柏懷疑了,那索性他便是光明正大地考驗吳憂一回,讓劉全和苗柏也可以睜大眼睛看看,究竟吳憂是否值得他們去如此掛懷,是否真的動機不純,用心不良!
越人禮的話都到這個份上了,就算劉全和苗柏都無話可,能夠放出這麼大一個誘餌出去,若是吳憂真的身份可疑那定然會被此誘惑,至少日常的一些行為舉止都會有些異樣。
但若是他毫無問題,以他如今展現出來的修煉資質,假以時日也必當接觸到守一淵的核心秘密,隻不過是早一步晚一步時間問題罷了,倒是無礙。
再度商談了幾句,三人便是各自散去了,但是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怕是吳憂在淵底的一舉一動都會有幾雙眼睛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