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張燚虛掩著嘴,笑了出來。
“嘖,很可笑嗎?”看著那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同年玩伴,會長大人恨的牙癢癢的。
“不,不必在意,小昊。”張燚笑著說道:“我隻是在讚歎帝國的道德教育,僅此而已。”
“那個,是欣慰的笑容啊。”
【一點都不像……】名為吳昊的學生會長在心中瘋狂的吐槽著。
操場中央。
在那股強悍的怨恨威壓之下甚至無法動彈的張爍,突然聯想到了國歌。
是國歌,每當國歌響起,張爍總能感受到胸中那久久無法停息的悲憤,那悲壯而激昂的音調,恰恰類似這股怨恨所帶來的衝擊。
張爍覺得自己正在被這股怨恨慢慢同化,雖然明知這種狀態不正常,但卻絲毫都沒有異樣和排斥,仿佛這股怨恨原本就應該是屬於自己的東西。
“感受到了嗎?同胞們的憤怒和呐喊,對於日本的仇恨,對於世界的怨恨,是永遠都不會成為回憶的東西啊!它們,永遠存在於這裏!”
刑風的瞳孔赤紅,麵色猙獰,將手狠狠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處。
“張爍,拋棄那個虛假的世界,接受這股怨恨,然後,成為我的同伴吧。”
【動起來……】
張爍的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在那股龐大的精神威壓之下,即使是如此細小的動作,也顯得難以完成。
【該死的,那種怨恨到底是什麼啊?】
【一直以來,刑風那家夥,都是在背負著這種東西嗎?】
【真可怕……那種東西,不應該由一個人來背負……】
“真是可悲,在我所持有的真實之下,連動彈都無法做到了嗎?”刑風站立在張爍對麵,看著那個變得僵硬的對手,猙獰的說道:“你問我,為什麼要仇恨日本,看啊!這就是我所擁有的答案!”
【要做些什麼。】
【不能……再繼續沉淪下去……】
【不能……讓那個笨蛋越陷越深……】
【我要……保護大家……無論是班上的人,或是那個笨蛋……】
“可悲的人……是你!”張爍勉強的開口說道。那聲音顯得無比嘶啞。
“??”刑風一愣。
“那就是……你所背負的東西嗎?很好,很強大,令人驚訝……”
張爍咬著牙,拚命的與天空的威壓對抗著。
莫名的,從他的身上,漸漸散發出了氤氳的光輝。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是在毫無理由的胡作非為,看來是我的錯,我必須道歉。”
僵硬的扭曲著肌肉和骨骼,張爍向著刑風行了一個有史以來最為簡陋的禮節。
“你背負著那個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東西。”
“那麼,我呢?”
“我所背負的東西,是什麼呢?”
一股令在場所有人發自內心想要認同的東西,漸漸的蔓延開來。
那似乎是仁義,令人兼愛無私。
那似乎是禮製,令人恭謹自謙。
那似乎是天朝泱泱大國的氣概,令人睥睨自豪
又似乎是存在於血脈最深處,某種來自洪荒時代的蒼涼,令人為之心悸。
那一切互為融合,最終形成了帝國子民引以為傲的精神。
“讓我來告訴你,那就是……責任!”
刹那間,光輝衝向了天空的血紅。
那並非某種能力,而是精神的具現。
與此同時,共鳴產生了。
那無與倫比認同感,令在場的每一個人成為了張爍堅強的後盾,在張爍的引導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華,毫不退讓的迎向了刑風所帶來的怨恨。
一道道細小的光輝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更為強大的力量,守護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並拯救著每一個被怨恨所纏繞的學生。
“很溫暖……”學生戊變得輕鬆了起來,同時,從他的身上散發出微不可查的光輝,融入了漸漸壯大的光輝之中。
“唔……得救了……”作為能力者,一直獨自抵抗著那股怨恨的學生己暗暗鬆了口氣,並放開了自己的精神,主動與張爍形成了共鳴。
“真厲害。”閉上雙眼,感受著那一份守護的責任,張燚讚歎的說道。
“不敢相信,那個是他的能力嗎?那種程度的能力者,簡直……”學生會長不可置信的望著引發了光之共鳴的張爍。
“不。”張燚重新張開雙眼,淡然說道:“我認為那僅僅隻是巧合。”
“無論是力量或精神,在這一刻,那一位恰巧都擁有著適合的屬性,世界,借助了那一位的身體,抵抗來自外界的侵蝕。”
“外界?”學生會長不解的問道。
“到了現在,你依然不明白嗎?”張燚聳了聳肩:“那股似是而非的怨恨,顯然是不被世界所認可的東西。”
“世界……麼”學生會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