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道聽途說中,我聽聞那家夥似乎在家中進行著邪惡的蘿莉養成計劃。
明明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濫好人,卻又仿佛披著人皮的禽獸一般令人憤恨(羨慕?),真是令人看不明白的家夥。
那些我所不屑的名為責任的東西,對於那家夥而言,卻是仿佛呼吸一般的正常的存在。
哪怕隻用剩下的那隻眼睛,我也能夠看出來他對於班長這個職務的厭惡程度,但為了那所謂的責任,卻毫無怨言的將一切工作完美的完成。
那種程度的責任感,令我說不出話來。
相比之下,來自那個時代的我,簡直就如同罪大惡極的惡棍一般可惡了。
由於經常需要發泄怨恨,我漸漸的成為了班裏最令人反感的存在,那種事情我當然知道。
而那個家夥,則由先前的不被人信任,漸漸轉變為稱職的班長。
當同學們看穿了隱藏在毒舌之下的真實性格,那個家夥頓時成為了班上男生中僅此於蘭芳共和國貴族之下受歡迎的人物。
明明坐在那個家夥的身後,我卻發現,我和他的距離,漸漸的變得遙遠。
我向往純潔的天鵝,卻發現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
我想要讓自己的翅膀變的純白,卻發現自己始終隻是一隻灰色的野鴨。
由始至終,我都無法容入世界之中,即使那並非我的本願。
而那個家夥,則是徹徹底底,完全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與我相反的存在。
到最後,隸屬於兩個世界的我們,由於無法調解的衝突,理所當然的選擇了最終的手段。
決鬥。
在決鬥前的一天,為了避免在決鬥之中突然失常,我決定再一次向這個世界的規則發出衝擊。借此發泄那股怨恨。
在那盛大的祭典上,我的所為,理所當然的引起了大亂子。
意外的,又那個家夥居然拯救了我。那光輝,令人刺眼。
然後,決鬥開始了。
那家夥還真是毫不留情,看來對於我的容忍,已經到達極限了吧。
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是欠揍,那家夥能夠忍耐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
就在那一刻,令我最為恐懼的事情發生了。
怨恨衝破了我的防線。
我無法控製了。
唯獨那個家夥,唯獨張爍,我不希望讓他看到我的樣子。
我不希望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那又如何呢,我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突然,這樣的想法浮現在我的腦中。
【對了,讓他能夠理解我的想法,將他變為真正的同伴吧……】
我無法說服自己,無法下定決心,我決定拖延時間。
接下來展開了無聊的舌戰,我和他都明白,這隻不過是最後的苟延殘喘而已,這樣的平衡,不可能無止境的維持下去。
真是的,拖延就拖延,你的演技也太厲害了吧?
看著那伸出的手,那股怨恨竟仿佛窒息一般的停頓了片刻。
然後,控製著我的怨恨仿佛發怒的猛獸一般,瘋狂的暴動了起來。
短暫的清醒所付出的代價,是徹徹底底的淪陷。
漸漸的,我開始覺得,即使殺掉他,也沒有所謂。
心底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誡著自己,不要那樣做,會後悔的,然而,那個聲音太過弱小,以至於完全無法動搖我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