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說“流行”好困惑
有了對時尚的追逐,便會有無數的流行,一曲《吻別》,曾引得少男少女大街小巷中忘形地吆喝,以至一些中年人也按捺不住,決不甘心落於晚生之後,煞有介事地拿起麥克風唱起了“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街”!這不,2002年的日曆還未撕盡,時裝設計師們便開旗鳴鑼,匆匆把將來時裝的流行色曉諭天下:“2003年春夏的流行色為淺粉色和深色!”
欲說流行好困惑。你看這頭發,何苦來著,一會兒長一會兒短,一會兒直一會兒卷,“馬尾”、“翻翹”、大菊花小菊花……更有新潮的女士們,搶先一步把烏亮的秀發染成頗具異國情調的焦黃色,沒事兒似的和頭發較上了勁兒。可樂壞了美發店的大師傅小師傅們:沒這麼多的流行,我們哪裏討生活去?忙壞了城裏的靚女們,誇父逐日般,顧不上多喝兩口水,望著那沒完沒了的時尚奮勇追趕,焦黃色的頭發還沒風行數日,來自大洋彼岸的各種蓬鬆發型又要登陸了。
去年報載,一位美籍華人作家來某城市觀光,見皮短裙稱霸街頭,著實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無意中撞入了紅燈區,因為那皮短裙及與之匹配的緊身上衣、長統襪組合起來,是歐美國度特殊服務行業的標誌之一。真是怪了,“腳踏褲”風光一時,而今又說“穿腳踏褲的朋友”為“審美趣味低下的女士”。
我們的先人沒這麼多流行,發髻那麼一挽居然能維持不知多少代人,富庶人家多幾個花鈿而已,不像現在台風似的“流行趨勢”,鞋跟今年高明年低,今年粗明年細。若要跟上潮流,徜徉街頭時,必須留意形勢,看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誰都說不準明天會流行什麼,就像不清楚股票市場明天的漲跌一樣。
《紅樓夢》說林黛玉弱草一根的命,更不知流行為何物,有何能耐,可偏就把不入流行之伍、不讀“聖賢”之書的賈寶玉攪得六魄沒了五魄,細想,不就是憑借琴棋書畫這些不能當飯吃的本事麼?還好,至今為止還沒有考證出,“林黛玉曾經患過流行感冒。”
東方女性獨有天賜風格和氣質,往日就那額頭上的劉海,也曾令眾多小生傾倒,一個勁兒地唱起“跑馬溜溜的山”。而今許多女士也認準了保留自然美的真諦,利落大方的服飾,化妝而不刻意雕飾,和著那四平八穩言詞中無意流露出的智慧與知識的富有,令人不能小視,如若邯鄲學步一般“踏浪”,反沒有自己的風格,豈不叫可惜?
美,絕不是靠流行來裝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