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速滑過,鄂碩回到家裏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順治二年的鍾聲也即將敲響,順治元年年末鬧得沸沸揚揚的圈地也慢慢的到了尾聲,烏雲珠母女在這次事件中也算是既得利益者。
鄂碩按照之前所說的給了他們母女兩個莊子,一個隻有一百多畝地,幾間小倉庫,另一個就大的多了,差不多有三百多畝,莊子上還有隻之前建好的一個小別院,這個莊子就是劉家曾經所有的。烏雲珠母女這兩個月的時間除了討好鄂碩偶爾應付一下院子裏的女人以外,其他時間都在安排這兩個莊子,高興的情緒差點刺激壞了院子裏的其他人。
這一天,烏雲珠終於走了董鄂府,和著寧楚格一起參加同族姐妹雅爾檀的生日聚會。董鄂這個姓氏在建州女真時是一個部落,後來和太祖努爾哈赤一起平定關外各部,最為著名的人是清初開國五大臣之一的何和禮。烏雲珠所在的鄂碩家是董鄂家的偏遠旁支,這次所去的雅爾檀家是何和禮的兒子傳下的一脈,現在的當家人巴度世襲祖上的輕車都尉軍職,自己又掙了一等男爵的爵位,看情形,以後還會往上升,與鄂碩這個將軍相差無幾,但是他們與何和禮傳下的公府的往來比較近,邀請寧楚格和烏雲珠也是表明對鄂碩的態度罷了。
鄂碩祖上沒什麼功勳,原本和這些族人是走的比較遠的,隻是近些年鄂碩軍功卓著,官職爵位也一直上升,兩家的往來又稍微近了起來。鄂碩沒有近親兄弟,多年來也一直忙著在戰場上掙戰功,關係親近往來較多的多是一起上戰場的戰友和下屬,親族反而離得遠了,所以對於公府那邊的主動示好,鄂碩也是開心的接了過來。
烏雲珠一直以來的給鄂碩的印象就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女兒,既然他親自發話了,寧楚格也十分堅持要烏雲珠同往,烏雲珠就放下了手裏的事情,和著寧楚格一起出來了。
姑娘們一起都是說的你最近得了什麼衣服,我又有了什麼首飾,再有就是大家一起討論之前出去玩的結果,湊在一起也是鬧哄哄的一大群。烏雲珠是裏麵最小的姑娘,剛剛過完五歲生日,這次出來也隻打算和寧楚格一起認認人罷了。
“聽寧楚格說你很喜歡看書,不知道你都看些什麼書呀?”一個鵝蛋臉的十多歲的姑娘站在烏雲珠麵前問道,語氣頗為不客氣。
烏雲珠看了這個姑娘一會兒,看著這個姑娘一身的亮閃閃的金線做成的衣服,又想到剛才寧楚格出去前把自己交給她照看,大致上猜到了這個姑娘的身份,“這位姐姐是舒穆祿家的布爾和姐姐吧,在家時常聽我姐姐提起姐姐,說是姐姐的騎射十分出眾,妹妹很佩服姐姐呢”,接著烏雲珠又帶點羞澀的笑著說道,“至於說喜歡看書,我姐姐沒告訴你嘛,嗬嗬,我現在還不會騎馬,平時在家也沒事,隻好拿些書打發時間了”。
“是嗎?我就說呢,原來也是裝裝樣子罷了。那些漢人的玩意都是教壞人的,你雖然是漢人生的,可也是董鄂家的格格,寧楚格騎馬射箭都是很厲害,你可別像那個漢人的額娘一樣,丟了我們滿族格格的臉……”布爾和帶著明顯的嫌棄絮絮叨叨的說著漢人的種種不好,烏雲珠看著對方惱怒的樣子,明智的當好一個聽眾。
“哎,差點忘正事了,你告訴我,你額娘平時都是怎麼對你阿瑪的?是不是老是哭兮兮的樣子?”在一邊裝乖巧的烏雲珠猛然聽到對方的問話楞了一下,什麼叫哭兮兮的樣子?
“呃,姐姐想問什麼直接我就好了,嫡額娘對我和額娘都很好,我姐姐也照顧著我,我和額娘每天都過的很開心,怎麼會哭兮兮的呢,姐姐是見到什麼人哭了?”烏雲珠聽了對方的話,又看了看對方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姑娘想找自己的麻煩才這麼問的,至少盡量溫和的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就是你這樣,是不是你們漢人都喜歡這麼說話的,聲音小,還說的好慢……”布爾和說著說著就泄氣了,好像是受到了打擊一樣。
“姐姐是說說話的聲音嗎?姐姐的聲音也很好聽呀,是不是有誰說了什麼?”烏雲珠想她知道布爾和想問什麼了,隻是為什麼要來問自己,若是自己一個回答不好,會不會被她甩幾巴掌啊。
之前寧楚格說過布爾和家裏已經私下在和她外祖家商量婚事了,布爾和的未來夫婿最近迷上了一個別人送的奴婢,上次寧楚格就提過布爾和去她外祖家鬧過,隻是被訓斥了一頓,她現在問的一定是怎麼討好她表哥了。隻是烏雲珠和她又不熟,這個姑娘和寧楚格又是一樣的性子,還是別說多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