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白衣立刻上前扶住賀蘭雪宸。
“白衣,三個月了,三個月了。她……”賀蘭雪宸說話斷斷續續,一張口,便是一口血沫。神色哀傷而絕望。“三個月了,縱然又起死回生之法,她的身體大概……”
“哈哈哈哈哈……”仰天一陣苦笑,賀蘭雪宸血淚留下,噴出一口血劍,整個人向後倒去。
“王爺!”白衣眉頭一皺,臉色大變。
他知道,王妃的死對王爺定然是一個打擊,可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大的打擊。
盧靜湖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離開走上前去,看到容顏安詳,一如初死之人的畫樓,看了一眼白衣,帶著他的人,毫不猶豫的帶走畫樓的水晶棺。白衣想攔,然而卻在對方亮出刀劍,還有那陰冷的眼神之下,沉默了。
也許,就讓鏡國太子這麼帶走畫樓王妃也好,也許,王爺真的該如同王妃死前所說的一般,該忘記了。
白衣帶著賀蘭雪宸回到了王府,見到賀蘭雪宸的師傅。
賀蘭雪宸的師傅沒看到賀蘭雪宸如此模樣,便知道一切,看著他的那個模樣,忍不住在想,如今是不是該讓他忘記畫樓的一切了呢?
賀蘭雪宸的師傅看了一眼白衣,又看了一眼白衣身後,並沒有見到畫樓的屍體……
“王妃,被鏡太子給帶走了。”白衣淡淡的看了一眼賀蘭雪宸的師傅,隨後低下頭,漠然的說道。
不論如何,人都已經死了。一切都已經不可能回到當初,王妃落到了誰的手上,還很重要嗎?
人死了,就如燈滅。
賀蘭雪宸昏迷著,被人喂下失去記憶的藥物。再睜開眼,眸中茫然一閃,繼而深深的哀傷。他靜靜的坐在床邊,身上圍繞著一股子死氣,以及一抹如雪般的涼氣。
白衣走進房間,手中的東西鏗鏘一聲落地。
“王爺……”白衣的聲音顫顫巍巍,這還是他們的王爺嗎?明明他不是已經喝下了讓人失去記憶的藥了嗎?既然如此,為什麼,為什麼還會如此?
賀蘭雪宸被這一聲驚了一下,緩緩的回過神來,額頭微動,風輕柔的浮動,一抹白發蹁躚在眼前。
頭發!
白色。
王爺房間裏的動靜,自然引起了賀蘭雪宸師傅的注意,一進門,他的身體也是一僵。
青絲換白發,這……這一個人要到底多麼的絕望,傷心,才能如此?
“雪宸……”賀蘭雪宸的師傅輕聲的喚道。
賀蘭雪宸輕輕的眨了眨眼睛,好似從那個自己一頭白發之中突地回過神來,他抬起頭,俊逸的臉上一陣默然冰冷,緩緩的開口,聲音冷淡的問道:“王妃呢?”
話一出口,眉宇間迅速拂過一抹哀傷。
他記起來了,畫樓死了。她做了他情蠱的解藥,然後自己死了。
怪不得,她那個時候總是說,等到了那個時候再說吧,原來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她體內的情蠱用她的血就可以解除,原來她早就打定了這個注意,虧他還以為她不知道,以為等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他找一個地方,悄悄的離開。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