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Nevermore(1 / 3)

Nevermore

他孤獨地坐在黑暗中,四下寂靜無聲,除了冰冷的欄杆再沒有別的東西可以讓他觸摸。牢房的牆角鋪了一些稻草,但卻很潮濕,因此Nevermore寧願坐在地上。

離開城堡之後,Pudge帶著他的衛隊押送他來到牢房。屠夫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惡心的臭味,笑起來臉上咧開的口子從左耳根一直到右耳根。蒼蠅圍著他飛來飛去,期望得到一塊掉落的腐肉。他不是個美妙的押送官,不過Nevermore可沒的選。

當他路過第二層的時候,那些囚犯歡呼雀躍。他們用言辭中傷他,用吃剩的碎骨、牢房裏的碎石以及手邊能找到的一切砸他。Nevermore親手將這些叛徒關進了牢房裏,而現在他被關在他們下麵了。

“每天送一次食物,不要餓死他。”屠夫對無麵者加裏克吩咐道,他沒有親自下到黑牢底,因為他的體重會把升降梯壓壞。但他手下的憎惡衛兵們不會。兩個憎惡最先下到下麵,然後一個憎惡和他同乘升降梯,接著是加裏克。

他可以殺死看守他的人然後逃走,三個憎惡和一個老食屍鬼不是他的對手。但是Pudge守在上麵,跑出牢房之後更有Akasha的軍隊。痛苦之女宣稱如果Nevermore逃出黑牢,所有的獄卒都要死。總共有二十三人,Nevermore之前見過他們每一個——這些人會拚死攔住他。

最終他放棄了逃跑的念頭,任由憎惡把他推進曾經囚禁奧法雷爾的牢房,加裏克在牢門上上了鎖。

然後他們走了,把他留給寂靜和黑暗。

黑牢裏沒有老鼠,因為老鼠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下生存。液鬼會吃了它們。進來的時候他找到了許多骸骨,人的,動物的,還有地穴惡魔的。液鬼把他們吃成這個樣子,加裏克的話回響在耳邊。

他進來的時候,守衛們帶著火把,因此液鬼在黑暗中縮了起來。然而他們走後,這些怪物重新占據了黑牢。Nevermore可以感覺的到,它們正在看著他,等著他死去。它們餓了太久,正想要飽餐一頓。

液鬼不敢傷害活人,他們吃腐肉。他提醒自己,隻要他活著,這些怪物就不敢傷害他。因此他吃光了加裏克送來的食物,喝光了他送來的水。但即使如此,他還是饑腸轆轆。從被關進來到現在他隻吃了一餐,而且他還忘記自己究竟吃了什麼。

發黴的麵包和酸掉的肉嗎?他說不準,加裏克送完食物之後就帶走了光,Nevermore隻能依靠觸摸,氣味和味道來推測食物。在他吃東西的時候,液鬼就在旁邊看著。他可以感覺到他們灼熱的目光,他們希望他自暴自棄把這些食物都扔掉,他們希望他餓死,然後他們就可以飽餐一頓。

不,他要活下去,絕對不能把冰血要塞交給Akasha領導,她會把所有人帶向毀滅。

最後他把空盤子和空杯子放在一邊,躺在地上。他不敢睡,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睡著了,是不是會被液鬼當成死人。Nevermore蜷縮在地上,地麵冰冷,而且沒有幹的稻草。不知道TerrorBlade是不是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一片漆黑,而且危機四伏。

Lannik不止一次想要派人刺殺他,在他的食物裏下毒,在他對手的武器上荼毒,甚至邀請他參加危險的狩獵。Nevermore看得出來,術士痛恨他,就像痛恨Nevermore一樣。

可是TerrorBlade輕而易舉地分辨出了有毒的食物,他的對手從沒能用武器傷到他,而狩獵時他從不騎乘。僅僅是這點陰謀詭計還殺不了他,TerrorBlade隨時警醒,即使在“盟友”身邊也從不熟睡。

他不信任任何人。而Nevermore則是個傻瓜,他相信了身邊的每一個人,相信Medusa不會背叛他,然後她親手把他交給了Pudge。

升降梯吱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現在不應該是送餐的時間,加裏克沒理由下來。來者是誰?

很快他就知道了,高跟鞋咯噔咯噔的響聲在黑牢中回響,液鬼們悉悉索索地躲了起來。強光照的他睜不開眼睛,他不得不用手擋住光,過了好久才適應——多諷刺啊。

“我猜你要改變主意了吧?”Akasha甜甜地說。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他剛擠出一個招呼的笑臉,長鞭就穿過欄杆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Nevermore被打倒在地,過了一會才找回重心站了起來。“真榮幸,我記得你特別喜歡鞭打俘虜。”

“鞭打死屍聽不到他們的慘叫聲,所以我鞭打活人,”Akasha收起了笑容和偽裝,冷冷地說,“如果我願意,我可以在這裏一直把你打到死。”

如果你願意。可惜液鬼會把你嚇跑。“打死我,就不會有人承認你的城主之位了。”他回答。

“讓你活著,你會承認嗎?”她把提燈吊在牆上的鉤子上,“我太了解你了,當時我勸你放棄的時候,早就預料到這個結局。你是絕對不會拋下該死的責任和榮譽的,你寧願帶著它們在黑牢裏爛死,也不願把權利交給我。”

“責任和榮譽?”他幾乎要笑出聲來,“好吧,隨你怎麼說。但我不會交出城主之位的,你領導不了天災軍團的。”

“女人不能領導天災軍團,”她又揮鞭狠狠地抽了他一下,“但是這個可以。”

“鞭子,毒藥還是別的什麼,”Nevermore從地上撐起自己,毫不退縮地看著她回答,“不是女人不能領導,而是你不能。Akasha,你會帶著所有人走向毀滅。”

“為什麼隻是我不能?”

“因為你多疑,衝動,而且陰狠毒辣。”他回答,“領導者需要的不是這些,對抗惡魔的領袖必須是Magnus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