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Mirana(1 / 3)

Mirana

她遠遠地就從眾多騎手中認出了Luna,因為她的樣子幾乎和之前見到的時候沒有任何改變。包裹在頭盔中的長發,精靈麵罩中偶爾閃出的冰冷目光。她把不信任寫在臉上,然後把臉藏在麵罩之下。

Luna毫無熱情地擁抱了Rexxar,然後是Mirana。看都沒看Ulfsaar和Bradwarden徑直回到了騎兵隊中。

“她是冰做的嗎?”Ulfsaar困惑地問。

“差不多,”Rexxar苦笑著回答,無意多解釋,“天災軍團的回信中說他們今晚進攻,因此這也是我們發起進攻的時間。做好準備吧,即使有了Luna和她的騎兵隊,麵對這麼多的惡魔仍然會是一場艱苦的惡戰。”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Bradwarden拍拍戰斧宣布。半人馬臉上的傷疤讓他看上去很凶惡,Mirana一直好奇那道傷疤究竟是怎麼來的,但卻沒有勇氣去問。和Bradwarden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會感到莫名的不安。

自從接到冥想者的來信之後,Mirana總是感到不安,信中說Purist,Lina和Sven全部在和惡魔的戰鬥中死去了。不知道為什麼,得知這個消息時Mirana並沒有像過去那樣流淚痛哭。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送來的食物原封不動地推回去,Rexxar敲門的時候她就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

有那麼幾天她不知道自己是睡著還是醒著,她看到Lina在她麵前取笑Sven,聽到Purist在耳邊說“你必須獨自完成”。但當她想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們卻全都消失了。

最後她相信了信裏的話,她知道那三個人再也回不來了。其實她早該知道了,死去的熊怪薩滿早就預言了這些,他說她會失去一切,而Purist,Lina和Sven隻是個開始。

月亮升起的時候,他們撲滅營火,整裝待發。戰爭古樹脫下偽裝,在黑夜中舒展著手臂。Rooftrellen犧牲自己喚醒了近衛軍團和森林的聯係,這個戰爭古樹是他的使者。它不會說話,行動遲緩,但卻能聽懂他們的語言。Rexxar命令它前進,戰爭古樹就會前進。

雖然她還不習慣沒有灰爪,但自從在熊怪要塞中失散以來,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自己的夜刃豹。在月歌營地的時候,Rexxar為她找過幾隻新的夜刃豹坐騎,但Mirana發現自己總是不由自主地把它們當成灰爪。最後她拒絕了Rexxar的好意,選擇跟著弓箭手們徒步前進。

在灰爪的背上讓她感覺自己和夜刃豹合為了一體,灰爪奔跑就像她在奔跑,灰爪跳躍就像她在跳躍。如果騎手和坐騎不能擁有這種默契,在戰鬥中就會成為相互的累贅。

“害怕麼?”似乎看到她在不停的搓手指,Rexxar走上來問。

“有一點。”她誠實地回答,“總是會有一點,但害怕不是退縮的理由。”

“說的對,我們沒有退路了。”獸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接著走到了隊伍的前麵。他的聲音很大,足夠讓兩千人聽清楚,“剛剛我收到了最新的烏鴉,天災軍團已經出發了!如果讓一群死了的家夥在我們之前和惡魔戰鬥,我會覺得自己是個懦夫!”

“隻要Rexxar在戰鬥中沒有衝在最前麵,他就會覺得自己是個懦夫。”Ulfsaar對Mirana說,她被逗笑了。

“那麼我們還等什麼?”獸王高聲咆哮道,“出發吧!”

近衛軍團的隊伍保持著戰鬥隊型在森林中安靜地前進。最前麵是Rexxar帶領的步兵隊伍,Bradwarden和Ulfsaar跟在他身後;接著是Mirana帶領的弓箭手和德魯伊;隊伍的兩側是Luna的騎兵。

除去早上剛剛趕到時的擁抱之外,Mirana就再也沒有見過月神騎士了。她很想和曾經最親密的姐妹傾訴,很想聽她說些安慰的話。但Luna選擇了冷冰冰的獨處,因為她所受到的傷害也沒被撫平。那道傷疤不止在她的臉上,也在她的心裏,而且這些年來總是被不斷的揭開。以至於Luna最終忍無可忍地戴上了麵罩。

每次她向湖裏看的時候,肯定萬念俱灰。Mirana心想。Luna受到的傷害比Mirana更深,她一向對自己姣好的容貌引以為傲。然而那射偏的一箭……

當他們踏進森林更深處的地方時,幾乎走進了完全的黑暗之中。月光被層層疊嶂的樹枝擋在外麵,腳下是融雪後泥濘的土地。保持隊型開始變得困難,厚厚的泥漿粘在靴子上,弓箭手們高舉長弓以保持弓弦的幹燥。

接著前方傳來了微弱的喊殺聲,她知道那是天災軍團正在突襲惡魔營地的正門。Rexxar下令全軍加速前進,近衛軍團開始在泥濘的土地上奔跑。騎兵隊漸漸甩開了後麵的隊伍,Luna瘦削的背影衝在最前麵。

她看不到前方戰鬥的情景,但能聽到作戰的聲音。金鐵交鳴的聲音,還有惡魔垂死時的慘叫聲。天災軍團在數量上占據絕對的優勢,他們很快就可以結束攻占營地入口的戰鬥。

飛濺的泥水弄髒了她的鬥篷,Mirana對此毫不在意。她被步兵的隊伍擋住了視線,隻能依靠Rexxar聲音的指引。當近衛軍團趕到惡魔營地大門時,天災軍團已經衝了進去。

幾百具惡魔的屍體散在大門口,天災軍團把他們全殺了。在經過他們的時候,Mirana扭開頭不去看那些被咬掉四肢的屍體。食屍鬼的行為讓她惡心,但惡心也不是退縮的理由。近衛軍團快速衝進了營地,天災的隊伍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正準備迎擊從南部營區趕來的支援。

食屍鬼們衝在最前麵,後麵跟著地穴惡魔和天災的法師。按照Rexxar的計劃,東北部的惡魔中隊應該由弓箭手和戰爭古樹應付,而南部的惡魔中隊則由天災軍團盡快消滅。TerrorBlade聽從了他的建議,雖然他表麵上不想聯合,但實際上卻在按著Rexxar的安排來做。他很明智,而且懂得圓滑的處理一切。隻要近衛和天災的軍隊不同時出現在戰場的某一處,那懸在半空的仇恨就不會爆發。

戰爭古樹邁開腳步,迎向北麵的惡魔中隊。古樹的手臂完全伸開時足有六十英尺長,它揮手橫掃,將一堆惡魔拍倒在地。Mirana舉起了長弓,準備在惡魔集結好發起衝鋒的時候下令發起第一輪齊射。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Luna帶著右翼的騎兵隊衝向了敵人。幾百名黑色的騎兵手持月刃跟著她加入了戰場,她要在惡魔集結好之前發起突襲。騎兵們越過古樹,衝進了正處於混亂的惡魔之中。

“計劃不是這樣的!”Mirana驚慌地大喊,“不要射擊!我們可能會誤傷自己的騎兵!”

“讓她去吧,”Rexxar高聲吼道,猛擊手中的戰斧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Luna的判斷是正確的,這樣做可以讓弓箭手部隊在後麵的拉鋸戰之中發揮更大的作用。”他轉向西方,“繼續前進,天災和Luna已經為我們擋住了兩側的敵人。惡魔之門就在眼前!”

剩下的隊伍在獸王的帶領下向西前進,時不時有小股惡魔隊伍衝出帳篷發起突襲,都被他們一一消滅。他們隻是在拖延時間,惡魔的主力部隊正在西部廣場的地方集結,一旦他們排好陣線,近衛的軍隊將無法靠近惡魔之門。

左翼的騎兵部隊分成了兩組,其中一組來到右翼保護中間的弓箭手和德魯伊。在跑動中,弓箭手和法師們無法發揮作用,但不久之後她們將是決定戰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