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相信她的話,就是疑心安陵候的身份了?”主祭開口請示,不過他眉頭緊皺,顯然對這個十二歲的孩有些不放心。. .
這麼重要的事,巫王陛下怎麼能放心交給一個孩子處理。
要知道一個不心,這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大周朝堂隻怕又要起波瀾,畢竟趙愚現在已經不單單是他一個人,或者是傅家遺孤這麼個孤家寡人。
他現在還有廣陵王,有中州張家,甚至連一向不怎麼與朝堂往來的燕州莫家都有不錯的關係,那莫家的新世子據是他的至交好友,這樣的勢力,可遠不是一個羽翼未豐的巫子能扳動的。
一旦當中出了什麼差池,丟的,可是巫子和巫王宮的臉。
陛下英明神武,不該做這麼糊塗的事,難道這個中還有什麼因由?
主祭如是想著,期待地看向巫子。
可巫子似乎並沒有領悟他的想法,相反,巫子確確實實來了一句:“有庚帖為證,趙家太夫人又拿不出證據,這廣陵王的身世,當然存疑。如果廣陵王再拿不出有力的證據,本宮也就隻能公事公辦,替顧氏請封,並收回你的爵位了。”
滿場第二次嘩然。
這少年看著年紀不大,辦事倒真是幹脆利落到了極致。
任何人都覺得棘手的問題到了他這兒,竟然是這麼的簡單明了,不給安陵候半點兒麵子,直接就要褫爵。
他這口氣真是大的沒邊兒了,如此冒失激進,也不怕被巫王責怪。
巫子沒有管人們的議論紛紛,徑直看向趙愚,目光平靜,不染塵埃。
“巫子殿下到底是什麼身份,難道真是巫王陛下的兒子,才有這麼大的底氣,張口就要褫安陵候的爵?”有人悄聲議論,這聲音不大,但是響在場中每一個角落。
趙愚也看向這個沒比上官仇大幾歲的孩子,眼中光澤閃動。
底氣十足,言談之間看似莽撞衝動卻是條理清晰,哪一句都站得住腳,絕不像普通孩子一眼。
這位巫子,不一般。
“證據麼,我暫時沒有,不過若巫子殿下能為我解開一個疑惑,不定就有了。”趙愚笑道,看著那不高的孩子,神態自然。
巫子輕笑:“你倒敢同本宮討價還價,可知你現在身份存疑,若真的拿不出證據,便沒有資格再同本宮言語了,是要珍惜機會嗎?”
“你!”七把刀咬牙切齒,這巫子話也忒衝了吧。
趙愚沒有惱,反而點了點頭:“就算是吧。”
巫子好笑地聳肩,似乎被趙愚勾起了興趣,“你問。”
“我那廣陵名釀,味道如何?”趙愚驀地開口,眾人一怔,這都什麼時候了,問這個問題做什麼,難道還支王哲能用那廣陵名釀賄賂巫子,讓巫子偏幫他一把不成?
眾目睽睽,就是巫子,怕也不能吧。
巫子滴溜溜地轉了轉眼睛,很快就笑了。
“安陵候,你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我年紀輕,不善飲酒。”巫子淡淡道,又催促:“拿證據出來吧。”
趙愚揚了揚下巴,搖頭:“別急,很快就到。”
“孩子,你就不要再掙紮了,原本這件事跟你無關,但我不能眼看著傅家宗祠被旁人血統辱沒,你不要怪我。”顧氏擦拭著眼角,演技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