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哥此刻都已經記不清自己在認識九妹之前,那晦暗的人生是怎麼度過的了。
他隻知道,自從那個女孩柔亮的陽光照下後,他的生活就變得色彩斑斕起來,而這份色彩,是他不想放手的。
雖然此刻是為了九妹而死,可他,還想再搏一搏。
巫神似乎聽到了他的乞求,君賜冷笑著走來的腳步聲停下了,因為她發現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這就是我巫王宮的神女,追著個角色殺的不亦樂乎。”
君賜將袖中長鞭藏在手裏,來者聲音尚顯稚嫩,顯然是之前偶遇過的巫子,不管她怎麼躲終究是沒躲過。
不過她可不信堂堂巫子消息會這麼的不靈通,警惕地四望,發現了林間那個斜倚樹幹的白衣祭袍的少年,她冷喝:“休要裝傻,想抓我,你還嫩了點兒吧。”
“嫩不嫩,得看我想不想抓。”巫子笑笑,餘光看了那巨石一眼:“看樣子這就是夏文燁了?不過這手可是糙了點兒。”
“手?”君賜猛地望去,那露出來的手閃電一般縮了回去,下一秒,男人一個滾子紮入草叢中,在漆黑的密林裏消失無蹤。
“混賬!”君賜怒罵,顯然知道自己被人耍了,不過既然不是夏文燁,那就不用留這條命了。
嗖地一聲,在漆黑夜色裏幾乎看不清的幽綠蛇閃電般激射過去。
巫子哼了聲,顯然對君賜的目中無人很是不滿。
舒哥也是豁出命來奔逃,黑暗中一個人拉了他一把,原本邁不動腿的他在此人的帶領下跑得更快了。
不知道身後那條蛇追到了什麼地步,舒哥一步步停地逃著,稀拉拉的月光灑在帶著他跑的人身上,讓他像在夢中。
巫神顯靈了嗎,有人救了他。
可他怎麼也瞧不真切,不知道到底是誰帶著他逃跑,腳下一絆,他順著山崖滾了下去,一頭磕在石頭上,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一個身影覆蓋在他身前。
有人替他擦幹了額頭上的血跡。
舒哥緩緩睜眼,已見亮,有人在擺弄著篝火,背上還背著箭筒。
“齊,久?”舒哥認出了眼前人,眉頭微蹙,昨晚就是他救了他嗎?
可齊久分明是一個尋常人,怎麼可能在女魔頭的手下救了自己,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他奔逃時的幻覺?
“你醒了,”齊久咳了一聲扶著胸口似乎他也不太舒服。
“你,怎麼找到我的?”舒哥撐著坐起來,除了頭上的傷沒什麼大礙。
“我?我來找主人,就在這裏看到昏迷的你。”齊久指著舒哥磕傷頭的那塊石頭,還道:“你怎麼穿著二爺的衣服,我還以為找到主人了呢。”
舒哥沒話,果然不是齊久救得他,不過當時的情況很亂,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這樣一個人救了他。
“二爺,主人沒找到二爺嗎?我把二爺藏在山坡下了。”他茫然。
齊久立刻很高興:“我,我之前受傷被送回府,是偷跑出來的,一定是錯過了消息。”
他一把扶起舒哥,想快些趕回去,自己卻踉蹌兩步,有些步履蹣跚。
舒哥自己站了起來,他隻是磕到頭昏了過去,並不影響行走,可齊久卻是受的內傷,這一路走來必定是很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