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比往常入秋來的早,入秋之後原本燥熱不堪的空氣變得涼風陣陣,給人一種剛逝去夏日的炎熱氣氛上增添了陣陣涼意,使人神清氣爽,怡然自得。
雖秋意有情,但位於華夏國西南偏遠之境有座名為昆侖的高山,此山一年四季終年寒風飄雪,高而聳立,蒙霧撲朔,亦有奇禽異獸出沒雖不長見之,傳聞此山是仙人閑暇休息時所停留之地,故而仙氣飄渺,妖魔難進,昆侖山峰極高,據說昆侖山是通往天界的交界線,故而被世人稱為仙境,山上曾有位天資縱橫,徹悟天地道法之人,在成仙之際,留下一多年服從他的孩童,孩童天賦極高,是個修行奇才,在漫長的歲月中,孩童從早已離去的仙人身上學到了許多高深莫測的法術,並在百餘年間創立了一座隱世大派,名為昆侖派,世人雖口口流傳,卻從沒看到過,自古以來隻有天賦異稟,資質超凡者方能看見那茫茫雪山上那巍峨聳立金光爍爍,閃耀著碧瑩光輝的古老之派。
吱茲,吱茲~一陣緩和而輕盈的腳步聲從蒼茫大雪中傳來,與此地的寂靜荒涼不為所稱,卻又仿佛多了幾分色彩。
昆侖腳下,一黑衣少年看似十六歲方許,渾身寒冷被凍的直直發抖,眉毛早已凍的雪白,一頭紅紅的長發上被飄雪染的泛白,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衫,嘴角不停的抖索,雙手瑟瑟發抖的捂著消瘦的身子,在鵝毛大雪中輕腳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在一片雪茫茫的大路上留下一個個小腳印,不一會就被蒼茫大雪所埋沒,似乎從沒人來過一樣。
“這...這就是人界嗎?為何跟爹爹口中流傳的不大一樣。”黑衣少年黝黑的眼眸中映出眼前的一片雪白,漫天飛雪,無情的寒風將晶瑩的雪花一片片的猶如新生的生命般,緩和而輕盈的送到地麵,一片片堆了起來,仿佛一個淘氣的小孩在玩吹雪花的遊戲一樣,天與地的界限是那麼的朦朧,隻見天上茫茫大雪不斷落下,地下積雪不斷加深,巍峨高山也格外的雪白,唯獨幾顆鬆黑大樹能讓他微微辨識方向。
“好冷...好冷...項...雪...羽,你對我的恥辱,我今生必定奉還。”大雪中緩慢行走中的黑衣少年聲音顫抖的聽的有些不清,眼睛有些朦朧撲朔,但帶著一絲恨意,神情恍惚,步伐搖搖晃晃,忽然感覺眼前一片光亮,遲疑中頓了頓腳步,輕微抬頭,片片飛雪如花絮般落在了這張秀氣而漠然的臉龐之上,遲遲不散,他看著那金光爍爍的白色光點,微微的眨了眨那雙黝黑的雙眸,不由中露出一絲喜悅。
黑衣少年麵懷希望,黝黑雙眸不由一轉,望著那金光爍爍,碧瑩輝輝的白色光點,心生向往,心中說道“此等荒涼之地,為何會有金光閃爍?莫非...此處還有人家?”
黑衣少年一喜,右腳上穿著的黑色小鞋早已冰如堅石般在微弱的光芒下有些反光,撲咚一聲,沉重的步伐這麼一踏,突然感受到一絲劇烈的寒意,黝黑色的眼眸頓時劇烈收縮,隻感覺腦子一時空白,在大雪中緩緩閉上了雙眸,撲咚一聲,倒在了雪地裏,隻留下無情肆意的寒風和陣陣不肯放手的漫天飛雪。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茫茫飛雪中緩緩浮現兩道淡藍身影,隻見他們一身淡藍衣衫穿著與身,烏黑長發在寒風中飄飄而動,步伐輕盈不失穩重的走在已被積雪厚厚掩埋的道路中。
“師兄,師尊他老人家說了,要我們一個月之內尋到碧雪蓮,否則不準我們回去。”臉龐有些光亮,眉毛纖細,嘴兒有些小的藍衣男子對著旁邊那神態莊重,眉目間有股正氣的男子輕聲說道,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之下,聲音沒有任何一絲顫抖,反而十分的厚重純正。
“天色快黑了,我們得抓緊了。”走在那小嘴男子前的那名男子心平氣和的說了一句。
“今兒的雪怎會如此之大,昨兒個還是小雪飄飄,今兒卻猶如傾盆大雨一樣,好生討厭。”嘴兒有些小的藍衣男子微微抬起了右手,衣袂捂著臉,不讓寒風帶著飛雪撲在他那張光亮的臉蛋上,生怕染了風寒。
“你呀你,修行之人,竟怕區區風寒之苦,虧你早已修出靈元護體了呢。”季風無奈的搖了搖頭。
“師兄,這話怎說,雖然我早已是靈元護體之身,但下山也得有個凡人的樣子,不然怎會有句俗語叫入鄉隨俗呢。”邵曉真有些不樂意了,開始囉嗦起來,就連這漫天飄雪似乎都變得溫熱了起來。
“行行行,師兄我哪有你這等牙尖嘴利,拗(ao)不過你。”季風連忙罷手道,不想聽他繼續念叨下去,耳朵都快長痔瘡了。
“這等天氣,竟讓我等去尋那碧雪蓮,師兄你看,滿地堆雪,走禽難尋,怎找那千裏之內方能長一株的百年靈草。”邵曉真指著前方千裏之內,雪白的大雪積堆的早已沒過了山腳,連大樹都已被深深的埋了下去,雪勢很大。
“奇怪,這才剛剛入秋,往年此時風雪也沒有這般頗大啊!”季風有些疑惑的沉思著,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咦?師兄你看,那是甚?”二人走在雪堆之上,忽然一有些發黑的物體映入了邵曉真的眼中,未曾多想連忙叫道。
“嗯?那是?走!過去看看!”季風被他的叫聲為之一驚,眼神跟進,隻看見一模糊朦朧的黑點躺在白茫茫的雪堆之上,格外顯眼。
二人輕步一踏,騰空六尺有餘,已常人不及的速度靠近這未知的黑點。
撲咚!
二人停下了腳步,隻見一少年昏迷在雪中,臉蛋凍的發白,尚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師兄!是個人!看似好像昏了過去!”邵曉真眼眸一凝,隨後說道。
季風眉頭一皺,彎下身去,伸手觸摸,但碰觸到他的衣衫之時,一股刺冷無比,震人心神的寒意瞬間向季風撲麵而來!
季風為之一震,眼眸一閃,深吸一口氣,沉於丹田,渾身白芒閃爍,成圓形圍繞著季風,寒意在白芒之下漸漸消散,季風眼神一把看住他的右肩,用力一拽!
隻見他騰空翻轉,季風起身,一手將他接住,白光爍爍,一股溫暖的氣息在他的經脈間竄流不息,冰白的臉龐上有了些許紅潤,隨後將他扔向邵曉真說道“曉真!接著!用靈氣幫他把寒氣逼出來!”
“哎哎哎!呼~好險!總算是接住了!”邵曉真眼看著這名少年快速的向他飛來,急忙上前雙手鬱鬱而動,整個人向前一仰,將他接住,自己卻埋在了雪堆中,深吐一口氣,捏了把冷汗。
邵曉真將他緩緩放在地麵,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於方才的季風相似,雙指凝氣,一股白暈之氣,朦朦朧朧,通過邵曉真的雙指輸入少年體內,隻見周圍的雪堆也有了些許融化的跡象,溫和的白暈氣息在少年體內不斷流淌,他的經絡,血脈,不斷的開始流暢,胸口此起彼伏,呼吸逐漸均勻。
“如此寒冷之氣,此地也隻有碧雪蓮才能有此等深厚的靈氣了。”季風望了望自己右手上還有絲泛白的寒冷之氣,漸握拳頭,走向方才少年暈倒之地,單膝一跪,右手上靈力纏繞,將積雪輕柔不失剛猛的這麼一劃,隻見一道晶白寒光奕奕而動,璀璨無比。
一株如雪花般晶瑩的蓮花一動不動的佇立在地,時不時散發著寒冷的氣息,此為碧雪蓮,五行屬水,自身極其寒冷,卻是抑製靈修體內心魔,增加修為的一大靈藥,千裏之內或許難尋一株,實為罕見,方才那少年就是一不小心被底層碧雪蓮所散發的寒氣所侵,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地,真不知該說是好是壞。
“師尊教誨過,摘取碧雪蓮必須連根,但脫離土麵會迅速枯萎,還好我出門之前沒忘帶了玉流晶盆!”季風望著晶瑩如雪的碧雪蓮,眼神炯炯發光,心中甚喜,連忙從乾坤袋中拿出用白玉削砌而成的小盆,將它緩緩紮入地麵,在雪麵下繞一個弧形。
隻見季風用力一拽,雪花四溢,碧雪蓮被玉盆連根拔起,小小的雪蓮讓人不由心憐,它在霜雪中是多麼的楚楚動人,有種使人窒息的美感,季風可沒時間欣賞它的豔姿,左手乾坤袋一張將玉盆連帶碧雪蓮一同收了進去,隨後係緊,掛在了腰間。
“曉真,他怎麼樣了。”季風拍了拍乾坤袋,眼神看向一旁真在用靈力不斷治愈不明少年的師弟說道。
“他的脈搏甚是奇怪,有股奇怪的氣流在他體內奔騰不息,我從未感受過如此澎湃的氣流,若不是這股氣流不斷在他體內流淌,他早已凍死在此,此子絕非凡人!”邵曉真一臉疑惑的看著這名少年,隻見他眉目微微一動,有了些許意識,小指頭開始動了起來。
“師兄!他醒了。”邵曉真看著他的眉頭細微的一動,連忙說道,季風聞言,立馬上前,將他緩緩扶起。
黑衣少年雙眸開始微微睜開,有些朦朧的看向眼前,莫名的多了兩個陌生的身影,輕語說道“你們...是誰?”
“小兄弟!你醒了?”季風驚喜的看著黑衣少年,話語中帶著絲絲溫暖。
“金...光...”黑衣少年望著那昆侖山頂峰散發出的一道道流金白光,斷斷續續的說道,隨後又昏迷了過去。
“小兄弟!小兄弟!金...光...難道!”季風看他又昏了過去,搖著他的身子,隻見他毫無反應,隨後思索著他方才說的那句斷斷續續的幾個字!連忙轉身抬頭看向那離此地百裏之外,高高聳立的山峰上流金白光旭旭而升。
“師兄!這小子能看見金光!莫非!”邵曉真看著這位黑衣少年,心中的謎團愈發的迷離,此子定有常人不及的靈資根骨!
季風不在多想,既然此人能看見金光,也就說他能通過昆侖山巔之上的靈氣罩,靈氣罩是為了防止凡人和妖魔進犯昆侖派而設的,隻有心無雜念,有著非凡的靈資之人才能越過靈氣罩。
隨後立馬抱起黑衣少年,站起身來,對著一旁的邵曉真說道“曉真,這孩子如今孤無依靠,我們昆侖派身為天下正派,怎能不救!走!回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