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到臨兆縣的時候,已經是投毒之事過去的十天之後。她來到後沒找住的地方,先和芸豆來到縣衙詢問審問方氏的事情。
麻興仁見她肯再登自己的衙門,感覺方氏這次投毒倒投得不錯,不然自己哪有這個機會與喬桔梗緩和關係,於是十分殷勤地把她請到廳裏奉茶,說道:“仙姑,不瞞你說,這個方氏的嘴還真挺硬,我們也沒輕了打,她就是一口咬定,這次的案子是她自己做的,沒有同夥,因為她畢竟是你的繼母,我也沒敢對她用那些極端的酷刑,想等你來了再說,不然萬一把她打死了,仙姑你再向我要人,我可弄不活她。”
桔梗想了想,既然這樣倒也罷了,反正自己知道肯定是李勝無疑,現在沒有死人,方氏這裏就判不了死罪,而到李勝那裏,判得就更輕了,便不如自己便宜行事。
想著說道:“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畢竟她也是我的弟弟的娘,我也不能暗地裏把她如何如何的,她的事還是麻大人你看著辦法,不用看我,隻看國法,該怎麼判怎麼判。”
麻興仁試探著說道:“喲,要是真稟公斷的話,那就是流放邊關了,路途遙遠,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死活還真是難說。”
桔梗捧著茶碗,眼皮兒也不抬一下,道:“隨便。”
“好,那就依仙姑的意思。”
打聽完方氏的事情天色已晚,她便帶著芸豆出了府衙去找地方住。
這次出來之所以不帶花椒帶芸豆,一來是因為花椒在家時可以幫大姐給二姐張羅婚事,另一個花椒畢竟大了,心眼多,總讓她和自己在一起,沒準什麼時候就發現自己的秘密了,不如芸豆小,容易糊弄。而且現在芸豆臉上的疤沒了,性格開朗起來,正好借這機會讓她出來多接觸些人,多經曆些事情,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姐妹以後都窩在家裏相夫教子,依附男人過一輩子,萬一將來嫁得不合心,也好有勇氣走出來,過自己的生活。
兩人走來走去,來到從前桔梗和花椒曾經住過的一家客棧,未曾進去卻見客棧門上貼著外兌的告示。
桔梗帶芸豆走了進去,向掌櫃詢問道:“店家,你的店可還正常做生意?”
掌櫃連忙回答道:“做做,二位姑娘住店啊?”
桔梗說道:“住,給我們倆開一間房便可。”
“好嘞。”
掌櫃一邊答著一邊給兩人拿房門號牌。
桔梗問道:“掌櫃,我記得你家店的生意還好啊,怎麼要向外盤呢?”
掌櫃向兩旁瞅了瞅,見夥計都沒在跟前,小聲說道:“唉,姑娘有所不知,這客棧的生意倒還過得去,雖賺不什麼大錢,可是每月固定的總有些收入,隻是我們東家不行,從前老東家在的時候還好,有人管著,這兩年老家沒了,少東家吃喝嫖賭,眼瞅著家底子一點點敗光,家裏沒錢了,就把主意打到這鋪子上來了,前陣子欠了筆賭債還不上,就要把鋪子賣了還債,你說有這麼禍害的麼?唉,你來的得也巧,這才剛剛貼出去,沒事的,你放心住店就好,也不能正好在你住的這兩天就盤出去……”